節目的最後,主持人宣讀了第一輪分數統計結果,秦菲兒排在第五位。她顯然很不滿意這個成績,本想朝心不在焉的焮氧樂隊發作,但經紀人給了嚴正警告,不許再耍小性子,她隻得悻悻地作罷。
節目組的劇務為嘉賓們準備好了豐盛的夜宵,都是s市享譽中外的特色美食。一向貪嘴的言至澄卻毫無食欲,胡亂吃了幾口炒麵,他跟李焱提出搭出租車先回酒店,李焱同意了,叮囑他回到房間打個電話報平安。
電視台大樓的電梯,過了夜裏十二點也停止運行了。言至澄聽著舒緩情緒的輕音樂,從八樓緩緩下行。到三樓拐角平台的時候,聲控燈忽然滅了,擊掌再讓燈亮起時,一個癱坐在地上的紅衣背影嚇了他一跳,忙摘了耳機高聲問道:“誰在那兒?!”
“我……”
言至澄聽出那不是別人,正是秦菲兒。“你怎麼在這裏?你的助理和經紀人呢?”
“他倆在樓上吃東西……”秦菲兒轉過頭,麵部表情痛苦不堪,“我頭疼,就想先走一步回酒店休息,誰知道電梯停止運行,下樓梯又不小心崴了腳。帶了包包,手機卻還在化妝間沒拿……”
“這麼說,你在這兒等著人來有一陣子了?”言至澄問。
“估摸著半小時不止。摔倒的時候,手表表盤裂了,表針也不走了。”秦菲兒向他伸出一隻手,“幸好遇見你,要不我得等他們酒足飯飽才能得救。”
言至澄猶豫片刻,還是將秦菲兒扶了起來。他托著她的手肘,尋思著慢慢走下樓梯應該沒問題,但剛剛邁出一步,秦菲兒就喊痛,“不行!我走不了!右腳完全不能用力……”
“那怎麼辦?”
“沒有幾節台階了,要不你背我?”
“這符合敲詐。”言至澄說,“或者是一個有規律的約會。”
“不過這種情況最多隻持續一、兩個月,”他說,“以前她們也兌過現金。在每周的同一天、填寫差不多的金額,倒是你希望得到的情況。”也許她們最後不能忍受繼續被敲詐,於是想斷絕與敲詐者的來往,結果被他殺了。
這種假設相當有理,但是他們還沒有找到有力的證據。
她有點失望,因為他們不能立即查明凶手,認為他們今天的發現是非常關鍵的。現在她需要做的事是再次研究那些支票,然後耐心地篩選她知道的情況,直至凶手的麵目漸露。她相信她最終肯定會找到所有的證據,隻要將它們好好拚起來,她將弄清凶手是誰,以及他的動機何在。
她需要回家獨自安靜地呆一晚上。沒有別人打擾。
“讓我花點時間再想想這些支票。”她說道,“如果我發現什麼,會給你來電話的。”
“我馬上就撕下這些支票.檢驗上麵的指紋。也許我們會很幸運地找個與某個嫌疑犯一樣的指紋。”
“可能更幸運些,能查出凶手是誰。”
簡正則疲倦地點點頭。他在期待著案子的突破,因此將緊抓這跟救命稻草。“啊,”他說道,“我想有百分之八、九十的把握。”他說著,拿出一疊證據袋,然後挑出那些支票。言至澄隨即離開了辦公室。
言至澄沏了杯茶,端著份三明治來到屋外的平台上。一輪滿月的銀光灑在院子裏,不遠處傳來的鄰居家的狗叫聲打破了庭院裏的寧靜。
她喝了口茶,又咬了口三明治,就再也不想吃下去。她斜靠在身邊的一張桌子旁,想著自己是否疏忽了什麼東西。
她覺得6個女子在經濟上都非常寬裕這一事實也許能說明一些情況。她們可以付給那些掌握內情的人一大筆錢,以對自己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情保密。不然,她們為何不直接在支票上填寫某個公司或個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