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素來跟莫雲澤親近的李丞相率先反應過來,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虞凝衣手足無措,這裏麵透著古怪。
“皇上……駕崩了!”
李丞相顫抖著。
唾手可得的榮華富貴隨風而逝。
如果不出意外,莫玄燁將會是下任皇帝,如果他知道自己背信棄義,李家還有活路嗎?
“虞凝衣!”
莫瑋搖搖晃晃。
聽聞莫雲澤居然用江山社稷跟莫玄燁換虞凝衣,他還都沒有訓斥他,現在卻要白發人送黑發人。
“來人,賜毒酒。”
有虞凝衣陪著,想必莫雲澤在黃泉路上也不會孤單。
虞凝衣心如死灰。
莫輕塵的死,莫玄燁不在寵愛她,兒子也不在了,活著跟死了有何區別?
“太上皇萬萬不可!”李丞相說道:“現在賜死虞凝衣,莫玄燁也不會把江山社稷乖乖還回來,不如留著她,興許會有轉機。”
莫瑋掃一眼眾人,一個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唯有李丞相因為有把柄落在手裏才肯跟他同仇敵愾。
“事已成定局,垂死掙紮有何用?”
莫瑋一瞬間老了好幾歲。
酒很快就送來,一同送來的還有新帝需莫玄燁的話。
“死太便宜了,你得好好活著,最好是長命百歲。”
虞凝衣麵無表情。
果真是人走茶涼。
莫雲澤雖然是皇帝,可他的屍體在新房裏發臭了都沒人收拾。
虞凝衣跟屍體在房間裏同吃同住。
“果真是夫妻情深!”
韓湘打扮得花枝招展,得意洋洋。
捂著鼻子說道:“太妃娘娘,先帝若是知道你如此深情肯定會很開心。“
虞凝衣麻木的看著海棠花,仿佛韓湘不存在。
“你是在自暴自棄嗎?”
她依舊一聲不吭。
“虞凝衣,別給我裝作一副看破紅塵的模樣,誰不知道你做夢都想爬皇上的床,想過以前那種高高在上的日子。”
“皇後娘娘若是來跟我炫耀話,目的已經達到請回吧,我這廟小容不下你這尊佛。”
宮裏誰不知道,韓湘的願望落空。
莫玄燁登基後,韓湘恃寵而驕,以兒子的命威脅他把皇後之位給她。
莫玄燁也不是被嚇大的。
早朝時,討論完國家大事,被韓湘收買的幾個大臣不知死活要求立韓湘為後,莫玄燁怒極反笑,最終還是一言不發拂袖而去。
“你想做皇後?”
韓湘搬出小時候的事,順便翻了舊賬。
不提莫輕塵還好,韓湘偏偏自不量力觸了逆鱗。
“想做皇後不是不可以,可文武百官都知道你是皇爺爺的女人,朕顏麵何在?”
“你是皇上,隻要你說可沒人敢說什麼。”
“這樣啊!”莫玄燁日有所思。
韓湘乘勝追擊,“你可能不知道,莫瑋要把你的兒子喂狼,是我用自己的兒子換了他,就憑這點,我做皇後綽綽有餘。”
韓湘隻知道莫玄燁很在乎虞凝衣生的兒子,以為抓住了他就可以為所欲為,隻是她低估了莫玄燁對虞凝衣的恨。
“哪怕是個死皇後你也甘之如飴?”
什麼?
韓湘終於明白莫玄燁在尼姑庵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了。
她可以做他的妻子,隻是要用命來換。
曾幾何時,韓湘覺得死了也不錯,一旦死了他身上就打下了她的烙印。
歐陽韻兒的話卻提醒了她,“莫玄燁絕不允許自己身上留下任何汙點,一旦你死了,他千萬種辦法跟你撇清關係,你死了還要遺臭萬年。”
就像莫雲澤一樣。
莫玄燁狼子野心,可偏偏有又不想讓人罵他是亂臣賊子,於是利用虞凝衣壞了他的名聲。
現在外麵都在議論莫雲澤:“江山社稷換美人,荒唐至極!”
雖然也有不少人說莫玄燁蓄謀已久,可更多的卻是在替他打抱不平,小小年紀就為吳國立下汗馬功勞的他,本該就是吳國的下任皇帝,可惜莫瑋心胸狹隘容不得德才兼備的人。
“來人掌嘴!”韓湘說道:“如此大逆不道,我看你是想下去陪先帝。”
都是這個小賤人。
若不是她勾引莫玄燁,她怎會被莫瑋糟蹋惹人厭?
如果不是這賤人,莫玄燁就會依莫輕塵的話娶了她,皇後之位也不會落到李蓉那賤人頭上。
青公公欲言又止。
“何事!”莫玄燁不耐煩的問。
“皇上,韓貴妃將太妃娘娘打了。”
本以為莫玄燁會生氣,哪成想他隻是淡淡的哦了下繼續埋頭批閱奏折。
青公公打心底佩服。
莫雲澤被莫瑋當成下任吳國皇帝培養,深諳帝王之道卻還是被文武百官弄得焦頭爛額,可莫玄燁這才上任幾天就把文武百官收拾得服服帖帖,國家被治理得井井有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