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菜肴好壞,他們也想著該是吃剩下的,便給了夥計帶回家,不過對於他們來說,這也不算什麼,能有一份好菜,就不錯,“辰時啊?可惜咱們這兒遠了些,否則也能早些到家。”一個時辰的路,冬天也是難走的。
“比起以前,這點不算什麼樣了。咱這段路是遠了些,但人來人往的,不會有什麼事的。”畢竟這是京城,且他還住在城內,隻是跟寧王府不同方向,所以路途也就遠了。
“南生啊,這工真不苦吧?”
咳,仇父看了老婆子一眼,“這世間,哪有不苦的工作。隻要不比之前的苦,就是好的。”
“我就是看鋪的夥計,能苦到哪兒去呢?爹娘放心,真的很輕鬆的活。一天就做四個時辰,工錢也不低,且還有這些東西可拿。對了,每月還有兩天休息,一樣拿工錢。”
“南生,不是怕我們擔心,才挑好的說吧?”
仇南生看著自己的老父,“爹,真沒騙你,我們東家啊你前些人也知道了,寧王府小王爺,他對府裏下人都很好,對我們這些夥計也很和善。我呀,也覺得有些不太可思議,但事情真是這樣子。”
“那就好。我的身體不好,幫不了你,還拖累了你,所以你更要注意好身子,可不能倒下了。”
“我知道了,爹,我還要照顧好您跟娘,還有珠兒呢。”
“嗯,知道就好。”之前兒子偷偷跑到碼頭扛包,差點就被砸到,想想就後怕啊,若是兒子有個三長兩短,他們這兩老一幼哪還有活路啊。
珠兒有些耐不住了,扯了扯自己爹的衣服,“爹,這粉粉幾時做啊?”
嗬嗬,女兒是饞了,“珠兒再等會,爹再跟爺說兩句就去做。”
仇母看看天,的確也不早了,“要不我去做吧,菜粥已經在灶上煮著呢,你再跟你爹呆會。”她看出兒子跟他爹有事說,所以主動提出自己做飯。
仇南生想了想,找出那臘腸,然後對老婦人說:“行,那娘再將這個切個半條,切薄片,小火煎會,出油了炒盤大蒜。”
“這東西能吃?”
“能吃。”
“爹,珠兒的粉粉呢?”
“爹一會就去煮給珠兒還有爺吃,現在你跟奶去幫忙,好不好?”
“好。”
看著兩人出屋,仇父轉向兒子,“南生,什麼事啊?”
“我在寧王府那裏,遇到一婆子,也姓仇,在找她的親人。隻是聽到我住在南灣很失落。後來我找管事問了,仇婆家在漁港鎮,十歲那年讓家人賣給大戶人家當丫環,十多歲才被轉賣給寧王府,然後便一直呆在那。”邊說著,邊看著老父的反應。
“漁港鎮?可問了那婆子多大,名什麼?”
仇南生搖頭,“兒不敢多問,倒是仇婆同樣問了我這問題。但看著,仇婆應該跟爹差不多的歲數。爹,難道我們有這樣的親戚?”漁港鎮是他的家鄉,所以當仇婆子問起時,他差點就說出來,但最終還是謹慎地閉嘴。
唉,仇父目光轉向窗外,似乎也想起了往事,“你堂姑姑,就是十歲那時被我那貪錢的堂嬸嬸賣給人家當下人。為了這事,你祖奶都氣暈了。可惜那時根本拿不出錢換回賣身契,我記得啊,當時你堂姑姑哭得那個淒慘啊,連旁人看著都紅了眼。開始,還能聽到她的一點消息,反正這做下人的,能好到哪呢?後來,漸漸的,也就不記得了。”
看來,還真就是這麼巧?“那爹,堂姑姑小您幾歲?閨名什麼,我明天上工,再仔細問一問。”
“對,對,若真是你堂姑姑,我還能有生之年見上一見,真是大喜事。”仇父一下子,精神頭也好了不少,“我記得啊,你堂姑姑小我兩歲,應該是五月生辰。那時我那堂嬸嬸啊,一個不順就打你堂姑姑,說她是毒五月生,損了家人的壽。可能也正是如此,所以才將你堂姑姑賣掉了吧。名字叫什麼,我不記得了,隻知道,那時叫她‘小苗’。”
仇南生舒了一口氣,“爹,這已經夠清楚了,我明日就找管事仔細問問。”
“哎,最好就是你堂姑姑了。”
“爹說得是。”
咚咚,珠兒的腳步漸近,“爹,奶炒好那腸腸了,好香好好吃,爹快些來煮粉粉。”
“知道了。”
嗬嗬,仇父難得的,這會笑了嘴,“你快去做吧,看珠兒急成什麼樣。”
“好,那爹再歇會,一會我幫您端上一碗,也嚐嚐。”
“好。”
仇南生想到那幾樣食材,也是瞬間充滿了力量,這一天的勞累也算不了什麼,就想著快些做出來,讓老父母還有女兒吃上一點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