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鐵鎖傳功
第1章：鐵鎖傳功
懶得設置年份，反正是古代。忘了故事的地點，好象在江南。
孟家有三兄妹，大哥孟燼，二弟孟忠，小妹孟眼。親娘早逝，老父長年病臥，名喚孟化源。
孟燼，標準的酒囊飯袋，三十有三，一無所能，嗜賭，兩年前因此妻離子散。
孟忠，二十有七，尚未婚配，好色。比之家兄出息得多，學識不敢說高，文堪能測字；學藝不敢言深，武堪能賣拳。雖說在真正的文人俠士眼裏，隻能算半瓶醋，三腳貓，但在當地，他可是個有頭有臉，叮當濫響的人物，因為他麵兒廣，道兒深，人也渾。
孟眼，老閨女，老姑娘，至孝，幾乎所有中國勞動婦女的優點在她身上都有所體現。頗好吟詩作對，水平一般，且知音難求。芳齡廿四，仍未許配婆家。深鎖閨中，不見塵世鉛華。
老父孟化源，五十有八，偏癱十載，三年前又突患癡呆，終日臥床，家中沒有傭人，吃喝拉撒均由孟眼照看。
化源年輕時家境寬裕。他父孟老太爺盜墓一生，積累了較為豐厚的家業，化源是獨子，自是有著得天獨厚的條件。
化源年輕時也算灑脫倜儻，玉樹臨風，有著四房妻室，後來死了一個跑了一個被他賣了一個，據說此三女都因未能生育，而導致如此下場。僅存的那個在為他生下三個孩子後也不幸亡故。
A承受不住他每天不分晝夜的交合，體虛染病而死。
B自知無懷孕功能，見A命運淒慘，暗忖惡果難逃，在一個月黑風高之夜，毅然與一江湖郎中私奔。
無有子嗣，連失二妻，化源有些意冷心灰。這日，他正準備對C進行惡搞，C怯言：“相公啊，俺爹在家鄉開有一診所，他曾對妾言道：女子孕否，其責在男……”
“嗚呼呀！”化源大怒：“諒爾等小小燕雀，安知我鴻鵠之誌焉！似你這等不明事理的卑俗女子，化源觀之尚欲作嘔，談何行房哉？也罷！”三日後，便將C賣給一外地遊商。
妻妾四去其三，唯餘D，化源格外珍惜，格外用力。也許是他的執著與不幸最終打動了上蒼，D成功受孕，七個月後，孟燼呱呱墜地（純因早產）。
本就得子心切，乍逢一帶把兒的，化源喜極而泣，哪還顧得上計算時日？
此後，化源愈戰愈勇，三年內又連得二子。他心說，趁這婆娘好使，正好多弄幾個出來。誰知命運多舛，二嬰俱皆夭亡。後有人說，孕期過頻影響胎兒質量，也對母體不利。
他采納了人家的意見，憋了兩年，等再想懷時卻又懷不上了——憋大發了。不過好在有孟燼墊底，孩子無病無災兒的，很招人喜愛，化源還算欣慰。
他開始泡藥酒，據說那玩意兒很靈驗。臨街阿虧每日藥酒，夜夜笙歌。
化源找街上開藥堂的陳發請教，買了些枸杞，霪羊藿，地黃，鎖陽什麼的，又捉了些蚧瘌蛤子蠍瘌虎子黑螞蟻之物通通泡在高粱酒裏，每日一盅。
別說，立竿見影。化源精力大增，夜夜眼放綠光，搞得D鬼哭狼嚎，倍感性福。很快，二少爺孟忠問世。後來，又添了個老丫頭孟眼。化源誌得意滿。
許是折騰得太歡，樂極生悲，D生下孟眼不久便撒手人寰。化源本欲再娶，卻無人願給仨孩子當後娘，化源隻得又當爹又當媽，一把屎一把尿把孩子們喂大。
然而悲劇並未結束，孟眼十四歲那年，化源癱瘓了，從此不能自理。鄰居紛紛議論，都說他是吃癩蛤蟆鬧的。
雖有不斐的祖產，但化源吝嗇，從來對子女們封鎖著消息，他舍不得雇傭人，終日便由兒女勉為照看。倆小子自小不孝，對化源的厭惡溢於言表，唯丫頭懂事，一把屎一把尿伺候爹爹，數年如一日。
後來鄰家老彭兩口子看他家境可憐，兒女又未成年，便主動過來作義工，幫忙料理孟家家事，直到給孟燼娶上了媳婦。
家中有了女人，生活漸漸轉向和諧，好心的兩口子這才放心離去。
孟家的家事敘述到此。至於孟燼的成婚又離，孟忠的習文弄武這些枝節，此不贅言。
前文說過，孟忠好色。俗話說“十男九色”，又曰“食色，性也”，然孟忠之“色”卻非一般之“色”，那是種多情之色，癡情之色，詩意之色，風度之色，是能令女子動心的色，是“至色”。
孟忠十四歲便不再是黃花小夥子，便步入男人之列。十餘年來，他一刻也不曾停下追逐的腳步。和他睡過，被他耍過的女子數以百計，個中不乏江南佳麗，她們沒有一人記恨於他，反而心甘情願，意猶未盡。
其中一個名喚小玉，與孟忠交往最密，也最得孟忠歡心，早欲娶之，無奈家兄離異單身。古有遺訓，先於兄長嫁娶的，視為不孝，故而，孟忠比誰都盼望孟燼盡快續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