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寒又結合現代的兵役體係,向慕容懿提出“以兵養兵”的政策,和三年義務兵役製度。
古代的兵役製度幾乎是終身的,一旦進入軍營,除非殘疾,或所在隊伍潰散才能歸鄉,否則就被視為逃兵,或者,等這些人積累軍功,受封為有品級的將士後才有還鄉的機會。
“十五從軍征,八十始得歸。道逢鄉裏人:家中有阿誰?遙看是君家,鬆柏塚累累。兔從狗竇入,雉從梁上飛。中庭生旅穀,井上生旅葵。舂穀持作飯,采葵持作羹。羹飯一時熟,不知貽阿誰!出門東向看,淚落沾我衣。”
一首樂府詩將古代老兵的淒慘場景描繪的淋漓盡致。因此,寒寒雖沒有上過戰場,也能體會到古人為什麼總是想要逃避當兵。實在是因為狼多肉少。參軍之人千千萬萬,而有品級的將士不過那麼幾個,誰又敢保證自己一定能是那幾個中的一個呢?若是真有那麼容易,也就不會有“一將功成萬骨枯”的說法了。
所以,寒寒很自然的將自己的觀點提出來,三年兵役製度,退伍後有退伍金可拿。有了這些退伍金,回到鄉裏後,這些人可以娶妻生子,養育後代。忙時種田,閑時由當地的鎮長將十裏八村的壯年聚集到一起訓練,兩不荒廢。若有想建功立業的,或者無家可歸的,可以長久留在軍中,為國出力,同樣是邊訓練,邊種田,自給自足,兩不耽誤。
寒寒的觀點一提出來,立刻得到慕容懿的認可,內閣審議過後,隨著新政一起施行。
新的兵役條例發布後,舉國歡慶。
日子慢悠悠往前推進,一係列新政推行後,朝堂與民間完全穩定下來,步入正軌。
於是,攝國陛下登基的時間、年號、帝號的擬定也提上日程。
內閣與朝中文武整日為此爭的麵紅耳赤,登基的時間還好,由欽天監來定,但年號與帝號卻馬虎不得,一定要選一個響亮又霸氣的稱號才行!
慕容懿卻不著急,眼瞅著寒寒臨盆的日子將近,又聽說雙胞胎容易早產,他的全幅身心都放在了寒寒身上,生怕一不小心出了什麼岔子,或者小丫頭生產時自己給錯過了,不能陪在身邊。整天緊張的幾乎連早朝都免了,時刻不離的守著。
“主子,麟公子回來了。”慕容懿正陪著寒寒在花園散步,暗一過來稟告。剛習慣了叫自家主子王爺,結果被於清聽到,說以後要改稱陛下,暗一嫌叫著拗口,幹脆還是叫回了“主子”這個稱謂。
“阿麟回來了?”慕容懿扭頭看著暗一,扶著寒寒停下,“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提前沒收到消息?”沐風說孕婦後期多走動一下有利於生產,所以他每日都要陪著寒寒到花園中走上一個時辰,累了就在涼亭裏歇歇。
暗一頭微低,掩飾住眼底的尷尬:“消息昨天就傳過來了……”隻是當時主子你正陪著王妃做胎教,所以壓根沒看就將人給打發走了。其實,到現在他都沒明白那個胎教是個什麼東西。
聽暗一這麼一說,慕容懿依稀的倒是有些印象:“他回來,通知三叔三嬸沒?”
暗一點頭:“通知了。麟公子一回來就回了慕容府,想必現在已經與慕容老爺和公孫夫人團聚了。”慕容懿回府後,慕容程謙夫婦又搬了回去,寒寒挽留不住,隻好由著他們。
“嗯,是該好好聚聚。等他們聚過了,再讓阿麟過來見我,不必著急。”慕容懿淡聲吩咐。
“雯雯……真的死了?”到此時,寒寒仍忍不住再次詢問,或許,隻是為了再確認一下。
“那個懸崖下麵毒蟲肆虐,沒有人能夠活著進去,進去的人也沒有誰能夠活著出來。”親親寒寒的發頂,慕容懿給了答案。
幾天後,慕容麟終於出現在了落暉苑中,麵容一如既往的嫵媚妖嬈,卻再不複往日的不羈狂傲,而是內斂憂鬱的深沉,形狀優美的丹鳳眼沉寂的如同一潭死水,曆盡世間滄桑,連那粗獷的聲音都如同參禪多年的高僧,古井無波。最大的改變當屬那一頭及腰的雪白長發,被一根藍色絲帶隨意係在腦後,任他隨風而動。
寒寒本來對慕容麟是有滿腹怨言的,怨他這些年的逃避,怨他的不知珍惜,怨他害的雯雯這些年受盡嘲笑,更怨他害的雯雯喪了性命!因此,寒寒本想見到他時狠狠替雯雯出一口氣。但是真正見到了,那一頭白發卻刺得她眼疼。雯雯逝去,不會再有人比他更傷心難過,她又何苦再在他傷口上撒鹽?想來,雯雯若是在的話,也是會維護他的吧。
唇角浮起一抹苦笑,寒寒扶了腰,慢慢往屋裏走去:“你們聊,我進去歇會。”
知道因為公孫雯的死,寒寒遷怒了慕容麟,慕容懿也不攔著,囑咐一句,帶了慕容麟到書房談話,不過是仔細詢問一下南疆的事情。
南疆被滅,總要了解清了情況,派人去處理才行。
對於南疆的事,慕容麟沒有多說,挑著重要的簡單說幾句就離開了。
慕容懿再回到落暉苑時,寒寒正倚靠在軟榻上做孩子穿的小衣服和小鞋子。
知道自己肚子裏裝的是雙胞胎,寒寒做的衣服比旁人也要多一些,舍棄了那些華貴的錦緞,所有料子一律是細軟的純棉布。為此,慕容懿還抗議過,覺得自己的孩子就該用最好的,怎麼能用這些平民穿的棉布的?結果自然是被寒寒狠狠的鄙夷,小孩子容易出汗,細軟純棉的最是透氣吸汗,穿著舒服。錦緞的雖然好看,透氣性和吸水性卻差了許多,小孩子的衣服以舒服為主,要那麼好看做什麼?
當時就駁的慕容懿沒了話說。
對於養生這點,慕容懿是絕對爭辯不過寒寒的,寒寒說,他就默默聽著,然後湊在一旁看著寒寒給孩子縫衣服,時不時的喂寒寒一顆剝好的水果進去,兩人誰也不說話,自有靜默的溫馨。
此時,見寒寒一臉溫潤的倚靠在榻上縫衣服,慕容懿唇角勾起暖意。
“他走了?”寒寒手中針線不停,問道。
“嗯,走了。”慕容懿走過去,習慣性的倚靠在一旁,低頭看著寒寒手裏的動作。
“你想試試?”寒寒眼睛一轉,手中的針線遞過去,笑的促狹,“要是咱們家寶貝出生了,知道你這個父親給他們縫了衣服,肯定要感動壞的。”
“為夫好不容易努力得來的兒子,就這麼感動壞了,那為夫豈不是賠死?我才不做這樣虧本的買賣,還是你這個娘親給他們縫吧。”慕容懿才不上當,輕描淡寫的推過去。做為一個大男人,讓他伺候自己的媳婦也就算了,再讓他去給那些小東西縫衣服,沒門!
寒寒翻個白眼,剛要說話,肚子猛然一痛,忍不住“哎呦”一聲,手中針線放下,小手覆在肚子上。
“怎麼了?孩子又踢你了?”最近寒寒的胎動越加頻繁,慕容懿早習以為常,大手跟著摸上寒寒的肚子,和自己的兒子再一次進行溝通訓誡,“臭小子,你老實點,要是再這麼折騰你母妃,看等你出來了為父怎麼收拾你!”
寒寒略緩緩,看著慕容懿笑道:“哪有你這麼威脅自己兒子的,小家夥胎動是正常的,兩個……哎呦…。”又一股陣痛襲來,寒寒頓時白了臉,小手抓住慕容懿的衣襟,“好像,不是踢的…。怕是,要生了……”剛說完,肚子又是一陣抽痛,寒寒再次輕呼出聲。
“什麼?”慕容懿頓時白了臉,神色緊張起來,“來人,快來人,王妃要生了,快去準備!”
他一聲落,整個王府都跟著轟動起來。
從過年後,吳莫氏就把白嬤嬤派過來照看寒寒的起居。
白嬤嬤是經年的老嬤嬤。在宮裏時不知照看了多少小主子的出生,因此對孕婦生產這塊頗有經驗,當下指揮著慕容懿將寒寒挪到院子西麵的暖閣之中。
暖閣早就收拾好了備下,做生產之用,裏麵一應東西俱全。
小丫頭子們準備熱水,晴空碧霄將三個京中最有名望的穩婆叫了過來。這些穩婆提前三個月就被接入了王府,住在離落暉苑不遠的薔薇院中,安排了下人服侍,防的就是王妃提前生產,因此使用起來非常方便,一叫就到。
寒寒是學醫的,雖然前世沒有結過婚生過孩子,也知道生孩子不會那麼快,她現在剛開始宮縮,怕是要等一會才能生產,心裏反倒沒有一開始宮縮時的那麼緊張了。
“寒兒,乖,別怕,為夫在一旁陪著你。”慕容懿大手緊緊握住寒寒的小手,輕聲安撫,卻不知,他自己蒼白的臉色,額頭上的汗珠和微微顫動的雙手,無一不顯示出他其實才是緊張的那個。他能不緊張麼?早就聽人說,女人生孩子如同在鬼門關走了一圈,一不小心就會香消玉殞。寒寒是他此生最珍視的寶貝,要真是有個萬一……隻要想想他就心神俱裂,心裏忍不住後悔,幹嘛非要孩子呢,就他和小丫頭兩個人,一生逍遙自在的不是也很好麼?!
“嗯,我沒怕。”宮縮的間隙,寒寒小手撫上慕容懿的額頭,安撫的一笑,“我這胎雖然沒有足月,但雙胞胎本就容易早產,是正常現象,我們做了這麼多準備,不會有事的。”
“嗯,那是自然,本王的小丫頭是最有福氣的,肯定會順順利利的。”慕容懿大手握住寒寒的小手貼在自己臉上,神色緊繃,聲音低沉嚴肅。
被慕容懿莊嚴的模樣逗樂,寒寒剛笑出聲,一陣宮縮襲來,笑聲變聲痛呼。
“怎麼?很疼嗎?”看寒寒白著臉變了顏色,慕容懿緊張的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放,眼睛盯著寒寒高高隆起的肚子狠狠威脅,“你們這群混小子,再敢折騰你們的母妃,看等你們出來本王怎麼收拾你們!”
寒寒吸口氣,又好氣又好笑,忍住宮縮的疼痛,推推慕容懿:“你渾說什麼呢?趕緊出去,我一會怕是就要生了。”這宮縮的頻率,似乎比預計的來的還要快啊。
慕容懿眼睛都紅了,扭頭瞪著門外:“人呢?!那該死的穩婆怎麼還不過來?!等著本王滅你們九族麼!”
話音剛落,三個穩婆從門外連滾帶爬的跑進來:“來啦,來啦,奴婢參見……”
三個穩婆剛要行禮,被慕容懿惡狠狠打斷:“還愣著幹嘛?!還不趕緊過來看看王妃怎麼樣了!”
“是,是!”穩婆不敢違拗,忙著走過去,但慕容懿守在床邊,渾身暴虐的氣息如同一樽殺神,穩婆就是想靠近,也沒有那膽量,正在為難之計,白嬤嬤在一旁勸道:“產房汙穢之地,不宜男子在內,王爺您先出去吧。”
慕容懿此時緊張的不行,恨不得替寒寒生產,這樣看著猶不心安,如何肯出去:“什麼汙穢之地!這是本王的王妃和孩子,本王守著理所應當!廢話少說,趕緊過來看看王妃!”這時候的男人是沒有什麼道理可言的。
“你出去!生孩子的樣子好醜,我不要你看著,你趕緊走!”寒寒憋著勁,使勁推慕容懿,有這廝在這,這幾個穩婆能好好接生才怪呢!
見慕容懿神色間還是猶豫,寒寒使出殺手鐧:“你不出去,我就不生了!”說著蹙著眉就要起來。
慕容懿立刻慌了手腳,手忙腳亂的將寒寒按住:“好好躺著,你亂動個什麼!”
“那你出去!”寒寒神色堅定的繼續趕人。
“好,好,我出去,我出去……”慕容懿拗不過,忙著應聲,臨走時又看了三個穩婆一眼,“好好伺候著,伺候好了本王重重有賞,要是出了一星半點的差錯,你們九族的人頭,也就不用要了!”
慕容懿一走,產房內的壓力頓時消散,白嬤嬤在一旁看著,晴空碧霄打下手,三個穩婆忙著忙碌起來。
“怎麼樣?丫頭要生了?”吳莫氏聽到消息忙著趕過來,見慕容懿沉著臉,滿麵焦躁,不敢過去問,轉頭問旁邊的人。
“老夫人別著急,產婆說還得再等一等。”晴空端了盆熱水進去,到門口時安撫道。
不一會,梅老夫人、公孫倩夫婦、眉娘、沐風、於清他們聽到消息也紛紛趕了過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兩個時辰後,慕容懿越來越焦躁,幾次忍不住想衝進去,慌得梅老夫人她們趕忙在門口攔著。
“女人生孩子,你一個大男人跟著進去瞎摻和什麼?!”旁人不敢說慕容懿,梅老夫人卻不怕。
“怎麼這麼半天還不出來?還一點聲音都沒有?”慕容懿轉了半天,心裏早就慌了,開始的時候小丫頭明明還叫兩聲的,現在怎麼一點聲音都沒了?不會是暈過去了吧?這樣一想,心裏更慌,“不行,你讓本王進去,不進去本王不放心!”
裏麵沒有聲音,梅老夫人心裏也沒底,但是時不時聽到產婆在裏麵傳出“用力……吸氣…。再用力…。”的聲音,雖然斷斷續續的,也可以肯定寒寒正在生,要是真有事,屋子裏也不可能這麼有條不紊的。想通這點,梅老夫人心裏有了底氣,瞪慕容懿一眼:“沒有聲音還不是寒丫頭怕你擔心,自己忍著?你要是在這麼毛毛躁躁的,小丫頭更擔心了!”
“是呀,你就在這外麵等等,你進去了,寒丫頭更擔心了。”吳莫氏在在一旁幫腔。可從來沒有女人生孩子,男人在一旁看著的道理。
誠如梅老夫人所說,寒寒在裏麵憋著氣不喊叫,一個是為了保存體力,因為她知道再喊也沒有用,該疼還得疼;另一個是就算怕慕容懿聽到了擔心,闔府上下,慕容懿也就還聽她的,她現在忙著生孩子,哪裏有心思再顧及他。
“王妃,用力,奴婢看到孩子的頭了,再加把勁孩子就出來了。”一個產婆興奮的喊。
寒寒嘴裏咬著毛巾,猛地閉眼使勁,下腹一輕,一個東西溜出產道,接著傳來孩子響亮的啼哭聲。
“生了,生了!”外麵瞬間沸騰起來,眾人鬆口氣,慕容懿陰沉的臉一下子亮堂起來,眉眼間都是喜氣,唇角剛剛翹起,猛然又想起什麼,臉色焦躁下來:“不行,還有一個!”
“第一個生下來了,第二個就容易了,你就放心吧。”梅老夫人鬆口氣,笑嗬嗬道。
“是呀,是呀,有了第一個,第二個閉著眼就出來了。”吳莫氏也跟著笑。
“就是不知道這第一個出來的是哥兒還是姐兒了。”沐風眉眼得意,他可是知道慕容懿這廝是一直想老大是兒子的。
“一個哥兒一個姐兒?還是龍鳳胎?”公孫倩驚奇,她一直知道寒寒懷的是雙胎,卻不知道是龍鳳胎。寒寒這小丫頭還真是好福氣,一下子就兒女雙全了。
正說著,屋子裏又傳出一聲響亮的啼哭聲,慕容懿徹底鬆口氣,現在總算是放心了!
邁腿就要往裏麵走,白嬤嬤正好從裏麵出來攔住:“陛下,王妃現在在生產,您還不能進去。”
“孩子不是都已經生下來了嗎?!”慕容懿眼底的焦躁毫不掩飾,不滿的盯著白嬤嬤。
白嬤嬤高興的一笑:“還有一個!”
“啊?還有一個?”這下子,別說慕容懿,一院子的人都愣住了。
慕容懿咬牙瞪向沐風:“你不是說就兩個嗎?!”
沐風也被驚住,尷尬笑笑:“那個,龍鳳胎本就稀奇了,誰能想到你戰鬥力這麼強,竟然一下子弄出來三個……”話沒說完,一道勁氣襲來,沐風嗷一嗓子,抱著腦袋滾到一邊。
直到產房內又傳出細弱的啼哭聲,慕容懿才被允許進內。
房間已經打掃幹淨,寒寒被挪到了另一邊幹淨柔軟的床上,三個齊整的小包子被洗幹淨包在小褥子裏麵,穩婆抱著立在一旁。
一見慕容懿進來,穩婆忙抱著孩子過來請安:“大公子,二小姐,三公子見過陛下!”
慕容懿順著她們的方向瞅一眼,就看見三個一模一樣,皮膚紅紅的,上麵裹著一層薄薄的胎毛,眼睛閉著,眼皮浮腫,渾身皺巴巴的小猴子被抱在了穩婆懷裏,狹長的眉頭立刻皺起來:“好醜!”別人家的孩子不都是白白嫩嫩的麼?怎麼他家的這麼醜?他和小丫頭的樣貌明明都是萬裏挑一的!
“呃……”大概第一次聽到當父親的這麼嫌棄自己的孩子,三個穩婆一時竟然噎住,不知道說什麼。
慕容懿也隻是隨口說了一句,心裏惦記著寒寒,揮揮手就讓三個穩婆抱著孩子退下,自己側身坐在床邊的矮凳上細細看著寒寒。
一口氣生下三個孩子,寒寒早就筋疲力盡,此時閉著眼沉沉睡去,神色平靜,唇角帶著微微的笑意。
直到看到寒寒的一瞬,慕容懿才徹底放心,臉上的神色柔和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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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妃一下產下三胞胎,母子均安的消息如風過境,迅速的傳遍全城,眾人感到不可思議的同時,紛紛送上自己的祝福。
朝中的一些大臣們本想著攝國陛下就隻有一個正妃,將來必定子嗣單薄,不利於血統傳承,因此都擬好折子,就等著攝國陛下正式登基以後奏請舉行選秀,充實後宮。結果這三胞胎的消息一出,大臣們回去紛紛將寫好的奏折撕毀。人家王妃一次就能生仨,比黃埔晨鳴的一整座後宮都厲害,誰還敢說攝國陛下將來子嗣單薄?那絕對是胡說八道的!
隻是王妃雖說一次生了三個,有兩個是小皇子,但是從古至今的規矩,雙生子是不能承襲皇位的,因為相貌相同,容易引起混亂,所以,王妃將來必須還得再生一個皇子才行。
事實卻出乎他們的意料,三個孩子長大後,容貌和慕容懿跟寒寒各有相似之處,卻又各自有自己的優點,並不相同,很容易區分,以至於,這又讓人感到一陣驚奇。當然了,這是後話。
現在的慕容懿總算體會到什麼叫禍從口出了,因為當初無心的一句話,害的他到現在都焦頭爛額。
寒寒醒來後,聽說慕容懿見了三個孩子第一句話竟然是說孩子醜,頓時火冒三丈,自己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孩子竟然遭他們父親的嫌棄,怕是是個女的都受不了。更何況,他哪隻眼睛看到孩子醜了?她的寶貝們明明已經很漂亮了好不?!好吧,既然你嫌棄,那就不要看我們娘四個好了!
慕容懿雖然嘴上說孩子醜,心裏卻不知道喜歡成了什麼樣子。他千辛萬苦盼來的孩子,別說現在越長越漂亮,就是一直跟剛出生時那麼皺巴巴的像個猴子,他也得疼到心坎裏去了。
正熱乎勁上不讓他見孩子,那絕對比殺了他還難受。
為此不知道和寒寒打了多少饑荒,死皮賴臉的各種好話說盡,才算將寒寒哄了過來,自此待孩子是百分之百的心疼,哪怕看三個小家夥趴在寒寒懷裏搶了自己的口糧,最初的時候也是極力忍耐著。當然,這是最初的時候,洗三一過,三個小家夥就被他們的父親徹底的驅除了,美其名曰孩子要從小學會獨立,吃奶找奶娘就行,不能事事依靠自己的母親。
寒寒幾乎被他那奇怪的論調氣死,剛出生三天的小孩子,獨立個屁呀!在她極力抗爭下,慕容懿總算是做了點讓步,以後女兒可以時不時的由她喂養,至於兒子,想都不要想,沒門!
寒寒奶水有限,喂養一個孩子剛剛好,要是再多一個孩子,還真顧不過來,更何況,女兒確實應該比兒子更嬌慣一些,就沒再說什麼。
接下來,又該琢磨孩子們的名字了。
大名由慕容懿起,小名在孩子出生第二天就被寒寒順嘴叫出來了,大兒子寶寶,女兒貝貝,小兒子蛋蛋,連在一起,寶貝蛋。吳莫氏一聽就急了,就是她沒文化也能聽出來這個蛋蛋不是什麼好詞,哪有孩子叫蛋蛋的?死活不允許。
慕容懿被拒在門外,聽說自己的小兒子竟然被起了個蛋蛋的名字,頓時不滿起來,一個男孩叫寶寶也就算了,叫蛋蛋這怎麼叫的出口?!想找寒寒去抗議,結果被寒寒一句“嫌自己孩子醜的人,沒有資格嫌棄名字不好聽”給擋了回來。
好歹,勸寒寒的人多,總算將這個不靠譜的名字給改掉了,起了個小名叫團團。
在經過了慕容懿不斷的甄選之後,三個孩子的大名終於在滿月宴上被定下來。大兒子叫慕容灝,寓意孩子將來胸懷廣闊,德容天下。小兒子叫慕容惒,希望小兒子以後能一生和樂。女兒叫慕容曦,寓意女兒吉祥如意。
滿月宴後,寒寒已經可以出門活動了,慕容懿登基的事宜也被提上日程。
日子是早就定好的,六月初六一早,慕容懿率文武百官封禪祭天,大赦天下,頒布詔書和國璽,定年號聖康。廣封群臣,立寒寒為聖德元皇後。
登基大典禮樂響起,紅塵喧囂中,獨有一人落寞孤寂。
慕容麟一襲素衣,回首遙望皇宮,再轉身,斂下眸中落寞,大哥登基,四海臣服,眾人都各有了自己的歸宿,他的歸宿卻被自己惶然錯過,再回首,已追悔莫及。
吸口氣,轉身走向城外,驀然一道人影在眼前閃過,慕容麟如遭雷擊,縱身追上:“雯雯——”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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