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玲在岸上挖到了蚯蚓,張胖坨將蚯蚓掛在魚鉤上,有一魚竿,他問楓哪個釣?
楓擺了擺手,說他下拿棍子砸魚,讓胖坨自己釣。
張胖坨麵帶興奮,說今日他要大顯身手一番,他叫高玲著竹籃跟他一裝魚,高玲說要撿地皮菜,要他釣到魚後再喊,張胖坨於是有點不願地扛著魚竿走水邊。
今的湖風有點大,湖麵上皺一層層浪,實不適釣魚。張胖坨在水邊一處石頭上一屁股坐了下來,賭氣似的魚鉤拋遠處,沒精打采地著水麵鴨毛魚漂在風浪中顛簸沉浮。
地皮菜有點像泡過的木耳,呈墨綠色的,黏滑,長在靠水邊的田埂草地上,可以湯涼拌,湖鎮的農戶經沿著湖邊采集。
楓吃過高玲的地皮菜湯,滑滑的,還有點苦,他不是喜歡種味。他和高玲一沿著湖邊找著,半也撿到一小,來人撿得差不多了。
高玲有失望,撇著嘴對楓說:“才這一點,人撿了,打個湯不夠。”
楓說:“這東營業價值高,所以撿的人就多了哦。”
“哥,啥叫‘陰陽架子’?”高玲不地問。
楓聽了一愣,隨白過來,笑了笑說:“就是說吃,難得的美味,所以多人來撿。”
高玲說:“這地皮菜有啥吃的呀?又苦又澀,還美味呢,要不是沒啥吃的,誰吃這東?”
楓一時沉默了,他認同了高玲的話,來對這個會的認識,他還不如眼這個小姑娘。
高玲了不遠處像木頭樁子一樣端坐在水邊不動的張胖坨,喊著問他釣著魚沒有。
張胖坨懶洋洋地答了一聲沒有,說魚不吃鉤。
高玲的嘴裏嘟囔一聲,隨對楓說:“哥,走,我帶砸魚。邊蘆花林裏水淺,魚有時候會躲在裏麵。”
高玲拉著楓的胳膊往蘆葦叢方走。
蘆葦叢一半長在湖裏,一半在岸地。白色的蘆花像馬尾一樣迎風舞動,蘆葉互摩擦著發出陣陣沙沙聲。
他倆靠近時,驚了一野鳥,撲棱著翅膀飛遠了。
“呀!斑鳩!”高玲著飛鳥大嚷一聲。
“咋認得是斑鳩?”楓奇問。
“這湖邊斑鳩可多了,小娃認得,還有野鴨呢——有個唱斑鳩的小曲,聽不?”高玲笑著問。
“呀,唱來聽聽!”
楓饒有興趣地著。見高玲一甩辮子,著湖麵唱:
“斑鳩咕咕咕,
下湖洗屁股,
一洗到黑,
還是黑屁股。
嘻嘻……”
湖風拂動著的頭發,陽照在圓潤而又微紅的麵容上,潔白而整齊的牙齒,整個人顯得格。
見楓在著,高玲有點不思地咬了咬嘴唇。
楓聽了連連點頭,說有思。這實不是小曲,倒像童謠,他似曾識,像在小時候聽到村裏有老奶奶唱過,歌詞又像不太一樣。
蘆葦叢細長而茂密,走在裏麵沒有風,地麵開始濕滑來。
楓和高玲循著地麵高的地方走著,耳邊忽聽到了一聲呻吟。
兩人猛地停下了腳步,豎耳朵聽來。
呻吟聲隨又響了來,這聽得真切,是人的聲音,是種人遭受痛苦而發出的哀號聲。
高玲猛地從竹籃裏抽出拿來砸魚用的洗衣棒槌,護在楓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