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章鬆對把總大人的這個要求有些意外,接著說道“那些軍士之所以膽敢不來操練,皆因他們背後有人在撐腰,隻要把這撐腰的人製服,其他人肯定再也不敢了。所以……我提議,等下製服那背後撐腰之人即可,也不必人人都打軍棍,那樣他們會怨恨把總你的。”
向楓問道“誰在給他們撐腰?”
章鬆答道“是胡來。”
“嗯,是誰在胡來?”
“就是胡來。”
向楓停下腳步,看著章鬆問道“我問你話呢,是誰在背後給他們撐腰。”
章鬆說“大人,我方才說了啊,他就是胡來。”
“向把總,章鬆說的胡來是個人名,一個老兵油子,平日裏囂張得很,把他給收拾妥,其他人也都乖乖的了。”一旁的範誌高插話道。
“哦哦!”
向楓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那背後撐腰之人就叫胡來,這名字起的可真貼切實用,想到這裏他不禁笑了一聲,隨即問道“是他真名麼?哪個隊的?”
範誌高答道“是真名,老柳那隊的,滿蘄水城的人都認得他呢,綽號‘胡大俠’。”
沒一會,向楓一行到了那胡來的宿舍門口。
範誌高大聲喊道“胡來,出來,向把總來了。”
半天沒人答應,倒把幾個別人驚動了,有人爬在門口偷偷往外看,一見是向楓幾人,又把頭縮了回去。
“胡來,你再不出來,我們就進去了。”範誌高又喊了一聲。
“範頭,吵啥呀,這大清早的。”
這時隻見一個彪形大漢衣衫邋遢地揉著眼睛出來了,嘴裏還嘟囔著,他三十來歲的樣子,一臉絡腮胡,那胸毛如倒刺一般露在外麵。
“胡來,給我站好了!”範誌高衝他喝了一聲,“你怎不去操練?昨個向把總宣布的規矩你不清楚麼?”
胡來一臉不耐煩地說道“範頭,俺這幾日老毛病又犯了,腰疼得緊,再去操練俺就廢了。”
向楓一看此人便知是恃強而橫之輩,於是說道“身體不適就應當先請假,否則就是曠操。再說我看你這身板,也不像有腰疼的樣子呀!”
向楓這幾句話把胡來惹毛了,他歪著頭眯著眼問道“你是哪個?在這裏囉唕!俺說腰疼就是腰疼。”
範誌高喝道“休要無禮,這是剛到任的把總向大人,你不認得麼?”
胡來將頭一仰,說道“範頭,你嚷啥呀?你管不了俺——俺又沒見過,哪認得啥個香大人臭大人的。”
向楓不禁一聲冷哼,說道“範隊管不了你,我管得了不?章鬆,行軍法!”
章鬆一揮手,幾個執法隊員便要衝上前去。
胡來大吼一聲“誰他娘的敢上,俺弄死他!”
章鬆朝同伴使了個眼色,一個箭步撲上去,想擰住胡來的胳膊,另一人也飛撲過去幫忙。隻見胡來抬手用肘部一頂,將章鬆頂了個趔趄,他又飛起一腳,將那名企圖上前的隊員一腳踢到在地。
胡來揮舞著拳頭吼道“來呀,你們不怕死就來呀!娘的!”
六名隊員一聲震住了,那名被踹倒在地的隊員一時都爬不起來。
範誌高喝道“胡來,這是軍營,你莫要犯渾!二十軍棍你就挺不住麼?”
胡來瞪著牛眼嚷道“不就是沒出個操麼,還讓不讓人活了?原來的把總從不管俺,就他事多!”
這時,從別的宿舍裏陸續出來幾個人,都站在門口看熱鬧,還有一個在一旁喊道“胡大俠,好樣的!”
劉老四也過來了,他笑嘻嘻地走到向楓麵前,流著口水問道“香兒呢?嘻嘻!她又出去玩了……你把她躲哪了?”
舒誠過來把他拉開了。
大夥都看著向楓如何收場。
向楓冷笑一聲,度步走到胡來麵前,說道“果然有橫的資本。胡來,向某初來乍到,本不想拿你立威,但你硬要往槍口上撞,那我也不會客氣。你不是能打麼?這樣,向某跟你過過招,三招之內不讓你倒地的話,從此以往你都可以不參加操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