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包子吃就好,那沒有包子吃的話,香兒好不好?”聞敏故意問道。
“好……好……嘻嘻!”劉老四兀自地嚼著包子答應道。
黑子從一處牆角邊竄出了來,它小跑過來,站在劉老四麵前衝著他叫了一聲。
黑子現在長得很壯實了,一身毛黑得發亮,顯得格外高大威猛。
見到黑子後,劉老四的口裏“噢噢”了幾聲,將手裏的半個包子伸到黑子的嘴邊,黑子一口就咬著了。
劉老四又伸手去拿聞敏手裏的包子,抓起一個後放到黑子的麵前。
聞敏道“劉叔,你對黑子可比對自己都好!”
劉老四沒理會聞敏的話,隻顧盯著黑子吃著包子,臉上露出笑意。
這幾日,蘄水地界上的一些士紳和商賈聽說營兵要剿匪,紛紛來把總營勞軍,有的送來肉食,有的送來糧食棉布,還有的直接送了銀子。
向楓沒有收下,說無功不受祿,等剿滅了江匪再說。
去年底製定的一批頭盔和藤盔陸續到貨,雖然和向楓的設計要求還有些差距,但比原先的要好用很多。趙文偉也派人送來了鳥銃和彈藥。
向楓覺得剿匪時機已經成熟,便找來柳興生和範誌高二人商議。
柳興生道“向頭,我看這次還是依照上次的辦法,喬裝剿匪。”
範誌高道“這股江匪比巴河那股匪要狡猾得多,就怕他們不上當。”
“是啊,引誘他們出來是關鍵。”向楓點了點頭,“我們在明處,江匪在暗處,這次的策略還是和上次一樣,但要準備得更精細些……”
柳範二人看著向楓,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這次船上要裝滿貨物,船工、蓋布及船上的擺布要每日更換,不能讓江匪的探子看到是同一船隊在江麵上走。另外,要安排一些兄弟扮作漁民,沿江尾隨船隊以作策應,一旦江匪出現就迅速靠攏。”
柳興生道“這辦法好是好,可是既要坐營兵又要裝貨,這得要好幾條大船,而且,我們去哪弄真的貨來?”
“這個不用擔心。”向楓擺了擺手,“之前趙守備來時,我已向他稟報過,他答應去找劉知府和黃州衛使,請他們出麵協調船隻和貨物,過幾天我再派人去問問看。”
柳範二人聽後麵露笑意,見向楓又眉頭緊鎖,一時不解便問起原因。
向楓道“這次江匪凶悍,人數也不少,弟兄們肯定會有負傷,說不定有的弟兄還會……我們要提前做好善後處置的一些準備,撫恤倒是好說,就是受了傷的弟兄如何醫治是個難題,城裏那些醫館治點跌打損傷還行,對重一些的刀傷就無能為力了,這樣就會耽誤弟兄們治療——我們缺能治外傷的大夫。”
“嗨!向頭,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打仗哪有不死人受傷的?你可真是菩薩心腸。”範誌高不以為然地說道。
向楓道“老範,話雖是這麼說,但行軍打仗必須要考慮傷員的救治,在不能及時補充兵源的情況下,傷員治好後還可繼續參戰,這既可以保證軍隊的戰鬥力,還可以大大鼓舞士氣,有時比戰鬥本身更重要,不能不認真以待。再說,都是生死與共的兄弟,能救的一定要盡力去救。”
“向頭,你這番話可真是高見,老範佩服……”
範誌高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向楓道“這是常理,不是啥高見……李建元不知他最近在不在蘄州,到時候能把他請來就好了。”
“向頭,李建元是哪個?”
“就是蘄州李神醫的長子李建元,他醫術精湛,深得家傳,與我關係也好,我這就給他捎信過去。”
“李神醫的大名誰人不知啊?他的兒子自然也不會差,這下兄弟們能放心殺匪了。”
柳範二人一時興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