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玲又流出了眼淚。
向楓歎了口氣“這也許就是命吧......”
“哥,我和舒誠的事......也不曉得能不能成?到時候,說不定我也會......”
高玲一雙淚眼看著向楓。
“你莫要胡思亂想!”
向楓的嗓門有些大“玲子,相信我,總會有法子的——往後,不管你要做啥事,一定要先跟我商量。記著麼?”
高玲點了點頭“嗯。哥,我記著了!”
高玲離開後,霍彩兒過來了,她靠在門框上也不進來,隻輕輕地說了一句“穀蓮這女子......好剛烈!”
楊恕和穀蓮雙雙跳崖的事,第二天在穀裏就傳開了,這是穀裏從來沒發生過的事情,一時議論紛紛,在這個大冬天裏,成了穀裏人難以止息的話題。
議事會作了處罰決定楊大忠和穀老三教子不嚴,兩對夫妻在聚親旗下罰跪三日以謝穀人,連續三年兩家人不得任何獎賞,另外免去了楊大忠小頭領一職。
有人請示霸爺,要不要下鬼愁澗去搜尋楊恕和穀蓮兩人的屍身,霸爺將手一揮,說不用去了,就留著喂狼。
七天後,高玲和舒誠過來找向楓,說今日是穀蓮和楊恕的頭七,讓向楓和舒誠一起陪她去鬼愁澗給他們兩人燒點紙錢。
三人提著香紙去了鬼愁澗。
懸崖周邊空蕩蕩的,殘雪鋪滿四野,幾聲老鷹的淒厲聲劃破陰沉的天空。
高玲小心翼翼地朝著懸崖下觀望。
澗下霧氣重重,深不見底,隻有刺骨的寒風從澗底直衝而上,吹在臉上如刀刮一樣疼。
舒誠點燃了香紙。
高玲過來跪在火前,一邊低聲說著什麼,一邊將紙錢一張張地丟向火中,然後就淚流滿麵了。
“舒誠哥,假如有一天......你敢不敢學楊恕那樣,從這裏跳下去?”
舒誠將手裏的紙錢放在火裏,說道“楊恕是楊恕,我是我......玲子,我舒誠今日在這裏發誓這一輩子,我要保你平安,要你每一天都過得快活,隻要你能好好的,我怎麼死都願意!”
高玲淒然一笑,臉卻紅了起來“你別說傻話了......我們都要好好的,我哥說了,會有辦法的。”
燒完了紙錢,三人返穀。在半道上看到了童猛,他手裏提了一個小竹籃,見到向楓幾人後,臉色有些不自然起來。
高玲看到童猛,頓時就來了氣“童二愣,這回你滿意了吧?你爹滿意了吧?要不是你們......”
“玲子!”
向楓喝了高玲一句。
高玲哼了一聲,扭頭就走了。
童猛的身材高大壯碩,膚色黝黑,額頭上有好幾道皺紋,手指粗糙,完全不像個十八九歲的後生。這時聽了高玲的話後,他的臉唰地紅了起來,低頭站在原地一側,打算讓向楓他們先過去。
向楓走近問道“猛子兄弟,你這是要去哪?”
童猛低聲道去鬼愁澗那邊......”
向楓感到有些意外“這大冷天的,你去那裏幹嘛?”
童猛抬頭看了看向楓,又低頭道去給他倆燒點錢......”
向楓看了看童猛手裏的提籃,籃上蓋了塊布,裏麵應該是放著供品和香紙了。
“你自個來的?”
童猛“嗯!”了一聲。
“去吧!小心路滑。”
向楓拍了拍童猛的肩膀,便轉身離去。
童猛站在原地,他抬頭看了看向楓的背影,不一會也朝著鬼愁澗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