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龍穀。
雷霸天躺在床上,胸口起伏呼吸急促,臉色蒼白,整個人顯得很虛弱。經過白仲的救治,傷口的血是止住了,但由於傷勢過重,加上失血太多,以致氣息很衰弱。
白仲私下告訴向楓,霸爺的肝脾嚴重受傷,體內又有銃彈無法取出,已是回天無術了,要向楓做好打算。
向楓聽得心裏一緊,心情變得沉重起來。
兩個時辰前,出穀的隊伍回來了,沒想到出發前精神抖擻的隊伍,回來時少了一半人馬,個個垂頭喪氣。
在白仲搶救雷霸天的時候,顧南古將穀外遇敵伏擊的情況詳細地告訴了向楓。
向楓也將隱龍穀禦敵的情況跟顧南古講了,兩人一分析就明白了,這次出穀中了魏廣那個內鬼的圈套。
羅教看準時機,打算在隱龍穀的人全部出動後進行分頭圍殺,以便奪取隱龍穀,好在沒有得逞,不然穀中一幹老小遭殃外,連雷霸天他們都沒有落腳之處了。
屋裏隻有程氏、高玲、向楓、顧南古和童九幾人守在雷霸天床前。方才哭了許久,程氏和高玲的眼圈都紅紅的。
院子內外站有許多人,他們鴉雀無聲神情焦急,不住地往屋裏張望,擔心著雷霸天的安危。
聚親堂前的關公石像前,百來個老幼婦孺跪在那裏,每個人的手裏都捧著一個石頭放在胸前,嘴裏念念有詞,這是按穀裏的風俗給雷霸天祈福。
天黑了下來,一絲絲雨點悄悄從空中滑落,眾人全無覺察。
聽了向楓的報告後,雷霸天眼神中露出一絲欣慰神色,他吃力說道“守下了隱龍穀......阿楓.....有大功......是雷叔老糊塗......看人不準......”
向楓道“雷叔,你別這樣說。等你傷好了後,我們重振旗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雷霸天重重地吸了一口氣,喃聲道“雷叔不行了......縱然白先生華佗在世......也不行了......有幾樁事,要你日後去辦......你先記著......”
“雷叔你說吧,我記著!”
“頭一樁事,殺了魏廣全家......”
高玲搶先道“爹,方才跟你說了,若不是魏良,我娘就死在丁央那狗賊手裏了。爹,魏良可是好兄弟啊!”
程氏也道“當家的,那日真多虧了魏良......”
雷霸天沒有理會母女倆,繼續道“第二樁......殺了魏廣,哪怕他跑到天涯海角......”
向楓“嗯!”了一聲道“雷叔,我向你起誓,一定親手殺掉魏廣!”
雷霸天的喉嚨裏響了一聲,他深吸一口氣,又道“還有第三樁,將……將玲子許配給舒誠......那小子不孬,當得了我家的姑爺......”
“爹!”
高玲喊了一聲,眼淚一湧而出。
程氏摟著高玲的肩膀,也是淚光閃閃。
向楓又答應了一聲。
舒誠的箭傷雖不致命,但也是傷得較重,需要躺床休養一段時日。
雷霸天又是幾聲重重的呼吸,隻見他慢慢將手裏那枚大金戒指吃力地取了下來,又將戒指慢慢舉向半空。
在火燭的映照下,戒指泛著耀眼的金光。
顧南古和童九對視了一眼,眼中閃現出驚訝之色。
雷霸天扭頭看著向楓,說道“向楓......你跪下!”
向楓不曉得雷霸天要幹嘛,不過他還是跪了下去。
雷霸天看著向楓,緩聲道“這枚隱戒,是隱龍穀當家人的信物......我,我今日傳於你......從今日起,向楓便是隱龍穀的總頭領......咳!咳!顧南古、童九,你們兩位兄弟做個見證......”
向楓沒有接下,拱手道“雷叔,這個使不得。我剛來不久,亦未有功於穀裏,萬不敢當的……雷叔,你不要這樣,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阿楓,我不是一時衝動......”
雷霸天舉著戒指的手放了下來“你心性堅韌,又有仁慈之懷......咳!雷叔考察你許久,隻有你,才可保得住這隱龍穀......別人都做不了......雷叔不行了,你接了便是......”
“雷叔,我真不能接,你傳給別人吧,我一定盡力幫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