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師三大營包括五軍營、神樞營和神機營,其中五軍營是以步戰為主,神樞營是騎兵部隊,而神機營則是火器部隊,設一總督京營戎政,分設中官監軍各營並協管營務,曆來是拱衛京師的絕對主力,也可以說是絕對的禦林軍了。
向楓麵帶遲疑之色,道:“聖上旨意,為臣當然領受,隻是”
朱翊鈞臉色一變:“怎麼?你不願意?”
“臣不敢!”
向楓覺得不能讓這萬曆皇帝再異想天開了,當即豁開了說道:“這是聖上對臣之隆恩,臣如何不願意?!不過,請聖上恕臣直言,以目前李太後的實力,臣以為,還不能公開反目,最少得……三年之後!”
“三年之後?”
朱翊鈞聽得眉頭一皺:“如何講?”
向楓沉聲道:“臣聽說,如今內閣和各部堂官,還有手握重兵的東北、西北各路經略總督,大多數都是聽從太後的,若我們冒然接管了京師防務,勢必會引起大亂:外地藩王可以勤王之名率部進京,京城內的親軍二十六衛則可控製皇城。他們內外聯動,如此一來,聖上身處漩渦,那就危險了!”
京師三大營總督雖說是個炙手可熱的位置,但向楓並不感興趣。一來他還不想與忠於李太後的各路文臣武將們公開為敵,二來隱龍軍目前的實力還不夠,若是弄得國內大亂那將無法收拾,境外之敵也會趁亂而侵,這不是他想看到的。
這萬曆皇帝過於天真,以為接管了京師防務就可以高枕無憂完全親政,哪這般容易?即便向楓答應,他的那道任職聖旨也很難頒布,李太後是不會同意的,起碼目前不會。
“這”
朱翊鈞聽得嚇了一跳,向楓之言是他之前沒有想過的,看來事情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便又問道:“那三年後又如何可行?”
“聖上,這正是臣要講的!”
向楓朝朱翊鈞拱手施禮。
“目前,臣手上軍隊人數尚少,加之在裝備方麵還有所欠缺,還不足以絕對壓製各路人馬,他們也不會顧忌臣如今倭國正侵犯朝鮮,朝廷已有出兵打算,臣想借此機會出兵朝鮮”
朱翊鈞聽得一愣,讓向楓繼續說下去。
“我們一旦打敗倭寇,周邊番國皆俯首稱臣,聖上定會威震海內外而深得萬民擁戴,太後不再敢有非分之舉,群臣亦勢必紛紛轉而效忠,聖上正可借勢而為,到時候,再革新朝政換防軍隊便容易多了。”
出兵朝鮮是向楓臨時想出來的一招,可以說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他真的不想這時被萬曆皇帝拉去做了炮灰。不過,他和他的軍隊不畏打仗,越打仗隱龍軍壯大得越快,更何況是抵禦外敵為國而戰,責無旁貸!
朱翊鈞聽得一時沒接話,過會問道:“向愛卿的意思,三年可打敗倭國?”
“聖上,臣可在此立下軍令狀,最多三年可打敗倭寇,若是有聖上全力支持,臣還有信心跨海平倭!”
“平倭?!”
朱翊鈞聽得兩眼發光:“你要朕如何支持?隻要朕能辦得到,你盡管講來!”
“聖上,若想平倭亦非難事,隻要我們有大型戰船跨海作戰,隻是如今朝廷實行海禁,禁止打造大船——臣懇請聖上恩準我們自行打造戰船,一旦有了戰船,平倭更易於平緬。”
“向愛卿若能平倭,朕就可成千古一帝了,再何懼他人掣肘?!”
朱翊鈞笑得滿臉帶花,憧憬著千古一帝的感覺,隨即扭頭問陳矩道:“陳矩,你覺著呢?”
陳矩躬身道:“啟稟萬歲爺,奴婢覺著向國公方才的話有道理。目前的確不宜公開和太後鬧翻,萬歲爺春秋鼎盛,也不必在乎這幾年光景。再者說,萬歲爺如今也有幾個效忠得力的臣子,太後一時也不能如何,若冒然行事,隻怕會前功盡棄。請萬歲爺三思!”
“好!甚好!”
朱翊鈞一拍龍椅站了起來。
“向愛卿,三年可期,朕就依你所言,萬不要讓朕失望!”
向楓躬身道:“臣願為聖上肝腦塗地!”
“嗯。”
朱翊鈞滿意地點了點頭。
“朕會稟報太後,讓你帶兵出征朝鮮,想必這也不是難事。還有,朕等會就給你一道密旨,允許你自行打造戰船。”
“多謝聖上!”
“不過你們的動靜要弄得隱蔽些,若被那些言官覺察,朕又少不得費些周章還有,向愛卿,這打造艦船的費用,朝廷是無法明著撥給你的,還得靠你自己想些辦法。”
“聖上,臣會想法籌集銀兩的,一定可打造出戰船來,到時候跨海平倭揚我大明國威!”
隱龍穀的銀子不敢說富可敵國,但打造戰艦的錢還是有的,向楓不說出來而已。
朱翊鈞說得累了,端起陳矩奉上的熱茶就喝了起來,還讓陳矩給向楓賜茶。
見大事已定,朱翊鈞的心情開朗多了,又拉家常似的問了向楓許多話,君臣之間相談甚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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