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俏皮的假扮起外賣小妹,單手舉著粥,不見其人,
先聞其聲,“鐺鐺鐺鐺……馮記粥鋪蝦仁粥送到……”
陸西顧早已從內到外的將一切收拾穩妥,跟著玩笑的說道:“送粥時間晚了五分鍾,這粥我不要了……”
顧南溪提著粥,跨步走進病房,笑著說道:“本店粥品一旦送出,概不退貨!”
氣氛的緩和,讓陸西顧跟著心情舒暢起來,跟著調侃道:“嗬!黑心商販搞強賣,小心我去消費者協議告你!”
南溪見她麵色緩和,接著繼續說到哦:“這位顧客,你有什麼不滿,可以直接提,本店絕對一律照辦,萬萬不可隨意投訴啊!”
今日的顧南溪,真是讓黑曜大開眼界。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
這兩個女人,明明內心都藏掖著心事,為了照顧對方的情緒,卻能帶著麵具相互調笑,不愧是高人中的高人。
難怪言氏集團的兩大男神,均雙雙拜倒在她們的石榴裙下。
一物降一物,看來是有道理的。
陸西顧坐在病床上,被她誇張的表情逗得嗬嗬直笑,揮了揮手,打住:“好了,好了,不鬧了!”
顧南溪這才收斂起方才的頑皮,將粥放在旁邊的櫃子上,語氣漫不經心地問道:“身體恢複得如何了?”
陸西顧笑了笑,“生龍活虎,也快出院了。”
顧南溪就著旁邊的椅子坐下,將打包好的粥遞過去,笑著說道:“那我就放心了,否則你要出點什麼事,我可成千古罪人了。”
“哇,好香!”陸西顧接過她手裏的粥,聞了聞,驚歎一聲,拿著勺子吃上一口,頓時整個人神清氣爽,這才笑著看向顧南溪,“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規劃圖弄好了?”
一說到規劃圖,顧南溪立刻變了臉色,單手杵著下巴,歎了口氣,“好什麼好,我到現在還沒動筆呢!”
“噗……”陸西顧嚇了一跳,驚覺地橫了她一眼,“還沒動筆?顧南溪,你知不知道離評比時間還有多久嗎?”
顧南溪杵著下巴,沒精打采地回答道:“知道啊!還有五天嘛……”
陸西顧將手中的勺子扔下,抬眼看了看旁邊愁眉苦臉的顧南溪,恨鐵不成鋼的給了她一個爆栗,大吼道:“不是還有,是隻有五天!顧南溪,你到底有沒有時間觀念,快給我滾回去畫圖!要是拿不到首席資格,就別說認識我!”
顧南溪被她吼得,耳朵裏嗡嗡直叫。
抬手掏了掏耳朵,有些不滿地埋怨道:“西顧姐,還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你這說話的聲音和動作,能不能幅度小點了?再說,這是醫院,拿出點素質來好嗎?”
陸西顧睜大雙眼,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磨牙謔謔,準備耳提麵命時,病房外卻傳來了一陣儒雅的男聲,“剛收到一堆投訴,說我們醫院環境喧鬧,沒想到罪魁禍首在這裏啊。”
李晨光穿著一身白色的醫師長袍,帶著一副鏡框眼鏡,溫潤儒雅地走了進來。
顧南溪連忙衝他揮了揮手,笑著打招呼:“晨光哥。”
李晨光微笑著看向顧南溪,“最近手的恢複情況怎麼樣?”
顧南溪看了看手,笑著說道:“還好,不過待會還得麻煩你幫我換個藥。”
“沒問題,待會跟著我去診療室。”李晨光交代完畢,餘光瞟向病床上的陸西顧,似乎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立刻衝上前,扶著她的額頭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他的手指有些冰涼,扶著額頭淤青的位置,疼得陸西顧齜牙咧嘴,抽著冷氣直呼痛,“喂,李晨光,很痛唉!”
李晨光皺了皺眉,語氣不善地問道:“怎麼弄的!?”
他的聲音有些嚴肅,混著些許怒意,顧南溪被嚇了一跳,立刻往後退了兩步。
她看了看陸西顧額頭上的淤青,應該是方才顧律川的推攘時撞到床腳所致。
陸西顧刻意的隱藏,將劉海弄下來遮掩,卻還是抵不過李晨光精明的雙眼。
陸西顧最怕的就是李晨光的大驚小怪,因為自己身體情況特殊,他又是醫生,所以總喜歡將問題看得很嚴重。
為此,她躲了許多年,卻還是抵不過命運的玩弄。
顧南溪站在旁邊,見證著陸西顧與李晨光,兩人你追我趕、閃爍其詞的戲碼,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受。
他愛她,她卻愛他。
永遠的死循環,到不了彼岸。
她突然想到自己和盛世,明明各取所取,交易而已,卻非得要牽扯前塵往事,將彼此陷入泥潭,在劫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