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繁星的防盜程序確實起了很大作用,最起碼她12月份的完結收入比之前翻了一番,至於引起的懷疑,自然有人替她解釋,說有喜歡季繁星文的黑客看不慣盜文如此猖獗,所以就幫她清理了盜文數據。季繁星的責編桃子也問過她這件事,季繁星從頭到尾都說不知道,當然也不會承認黑客的身份是不是她熟識的人。季繁星發文的ip地址是在她家附近,而發布防盜文程序的ip地址則換成了s市的地址,s市那麼大,誰也不可能查探出她的身份,況且她又沒有那麼重要,所以估計也沒人會查。
時間過得很快,季繁星的第二篇文上架並平穩發展的時候,她迎來了期末考試,以及即將到來的寒假與春節。季繁星他們學校一如既往地放假很晚,期末考試是在臘月二十二、二十三,考完後高一、高二的學生就可以回家了,而高三的學生要上到臘月二十八才能回家。
臘月二十三下午四點考完試,季繁星剛走出校門就遇到了這輩子熟悉又陌生的父親。隻見父親冷著臉站在大門口外,凜冽的寒風刮得他的臉發紫,看起來有點嚇人。
“爸,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季繁星站在父親一米外的地方,她知道自己父親在生氣。她父親季文海從來不是什麼脾氣和善的人,對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尤為如此,在外麵別人怎麼拿捏他都行,或者他那些弟兄和妹妹怎麼占他便宜都行,但在自己的小家裏,他一定會強調自己的“一家之主”的身份,稍不順他心便摔東西,小時候家裏的很多東西都是父親摔壞的,包括媽媽和他結婚時買的東西。他不僅摔東西還會打孩子,小時候季繁星不願意回老家和爺爺奶奶在一起住,結果惹火了季文海,然後她被父親狠狠地扔在地上。當時,她的腰“砰”地摔在地上,哪怕剛下過雨的地上的土不算很硬,但那件被父親摔打的事卻牢牢記住她的腦子裏,因而她對父親一直不親昵。前世她上大學的時候是父親送的,她那時候開始能夠感受到父親對她的愛,但是後來又因為一次次姐姐相親和擇業的事情的爭吵,父親的辱罵讓她覺得自己的父親不過如此,所以後來她和父親有很長時間不聯係。直到她重生前,她父親很久沒有給她打電話,而她也沒有給父親打電話。
現在見到年輕了幾歲的父親,心裏沒有感慨是不可能的,前世剛過50歲的父親就頭發花白,脾氣和年輕的時候一樣又臭又硬,在打工幹活的時候他被人推下過一次樓梯,之後變得健忘又耳聾。而現在的父親在外麵打了幾年工,頭發還是黑色的,沒有幾年後猛吃猛喝造成的啤酒肚,整個人的精氣神還不錯。
她對父親的觀感一直很複雜:小時候,在父親修表生意失敗後,她家是媽媽拉小車賺錢養家,而他在家懶散度日;後來,父親和人合夥做生意,生意做的很大,錢也賺的很多,但是他們家裏一分錢也拿不到,都被父親孝敬給她父母了,她們這些孩子小學的時候嘴饞想吃零食都沒錢買。03年季繁星到城裏上初中,父親幫她找學校報名,但是初中第一學期不過才讀了一個月,父親就出事了。在他開始做批發生意不久,父親與和他一起做生意的女人攪和在了一起,不讓媽媽問事,還和那個專業小三的有夫之婦的賤女人一起打媽媽。後來,兩人的生意拆夥單幹,她父親和那女人的聯係變少,家裏暫時恢複了平靜。
但是好景不長,10月份的一天晚上,季繁星上完晚自習回家,回家的路上他看到父親和那個女人站在一起,正生氣地和誰打著電話。看到父親生氣猙獰的表情,她嚇得不敢和父親說話,然後跑開了,回家睡覺睡到半夜就聽說出事了。因為,爸爸和那個女人的丈夫打架,就在季繁星家租的房子的二樓過道打,結果中間那個女人被推下了二樓。季繁星始終記得那天半夜父親哆哆嗦嗦地要季繁星開門,打電話報警,後來父親被帶走了,季繁星扶著手腳直哆嗦的姥姥下樓,等著知道事情的後續。後續的情況自然非常糟糕,季文海進了號子,在裏麵呆了兩年,出來的時候季繁星剛上初三不久,她被父親恐嚇著要帶她出門打工。在初三的最後一段歲月,季繁星非常努力地讀書,她開始知道,父親是靠不住的,隻有讀書才能改變她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