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黃土城(1 / 2)

鍾兄眼中驀然流露出一絲明悟,他看著此件棋局,哈哈一笑說道:“柏翁果然道法高深,這盤棋我又輸了!”

眼前的兩個老伯,忽然消失不見,那棋局卻依舊擺在麵前,少年看著那棋局,皺起眉頭,輕聲說道:“這棋局之上,柏翁明明已經無棋可走,何以是柏翁贏了?”

少年焦急之色漸漸平息,他再次看向大山,心中卻是沒有了畏懼,他腳步輕盈,行走在大山之中,卻是很快便爬過了這大山。

少年眼中驀然流出一絲明悟,他喃喃自語道:“我心中無此山,便能憑著內心之感,爬過此山,將其踩在腳下,我心中有此山,便會踟躕不定,不敢攀登,被眼前大山阻隔腳步。有無之意,乃是心境,而非否定天道自然,此乃有無之道義。”

“此山連綿不絕,我疲於奔走數日,卻走不出此山,隻因我心存畏懼,此山擋住了我的心,而後,我心境平和,不在畏懼,積跬步以至千裏,心中無此山,是以心中無礙,此山可度。心之所動,萬物叢生,心之若無,萬物皆盡,是以動靜可以化為有無。”

“原來,此二人不是在下棋,而是在將心比心,柏翁心境高,是以贏下此棋局,而鍾兄心境不足,是以此棋局輸了。此時回想,那垂釣的老伯,他釣的不是魚,釣的是一種心境,以直鉤釣自己內心的動靜與有無。”

“動靜之意,有無之分,並非否定萬物自然,而是以何種心境,卻看待自然萬物,卻感受自然萬物,以心境之不同,去麵對不同之萬物,此番再看,那傻兮兮的漁夫,乃是大智若愚,真正的愚者,乃是我昊天。”

“我心中隻想著打漁,卻忘記了湖水之中,有沒有魚,漁網密集,也並非一定能打到更多的魚,因為,漁網在好,也需看那湖中是否有魚兒存在,若是湖中無魚,再好的漁網,也是無用。”

“我心就如同這棋局,其實早已經輸給自然,我心就如同那直鉤的釣竿,隻隨著外物而動,而不能以自己的意念,來靜自己道心,我心就如同那漁網,隻是追尋死道理,而不懂得變通,是以我動靜之意,無法轉化為有無。”

“此番轉世,看遍世間百態,聞得世間道理,得以體悟,萬物之動靜,並非絕對,心境之動靜也非絕對,動靜之意,實乃有無,以心中有與無,來看到萬事萬物之動靜,以心中之中有無,來磨練心境之動靜,則萬物可隨心境而動,則心境可隨意念而靜止。”

青桑腦海之中,閃過無數混亂的畫麵,更是浮現出無數雜亂的話語,在夢中,他看著那些畫麵,聆聽著這些話語,漸漸的他變得極為平靜,漸漸的他感覺這些畫麵不再淩亂,那些話語變得清晰可聞。

在這寶塔之中,青桑整整睡了三個月,在這三個月中,他行走在夢中的每一個畫麵之中,他體悟那少年說過的每一句話,漸漸的青桑的心境變得平和起來,夢中所見一切,都不能讓他的心境再有起伏,一切畫麵,一切言語,都隨著他的心境或是動或是靜。

羅雲眼中露出痛恨之色,他看著寶塔之外,漫天的黃沙已經將符文幾乎全部破壞,這寶塔已經無法支撐太久,若是這漫天的黃沙蟲,席卷而來,等待他的隻有死亡。

“這該死的青桑,怎麼還在睡覺,在這樣下去,用不了七天,一定會死在這裏。”羅雲冷冷的看著青桑。

“老子本來可以活著離開這裏,卻都是因為你,害得我要死在這裏,不行,老子已經忍你太久了,現在看來,你隻是在欺騙老子,老子就算死,也要拉上你這個墊背的!”羅雲眼中閃出一絲殺機,他一拍儲物袋,一把飛劍帶著冰冷的寒風,朝著青桑呼嘯而來。

青桑的嘴角忽然露出一絲微笑,他的腦海不再混亂,思緒變得極為清晰,腦海之中,回蕩起少年的話語:“火之有陰陽,極陰之火燃燒一切虛火,極陽之火焚燒一切實火,陰陽相合,焚天滅世,此乃火焰之威力!”

青桑猛然睜開眼睛,握著火焰劍的手,驀然一動,那旋轉的火之本源內,那一明一暗的兩團火,驀然流入火焰劍內,火焰劍上,一團明亮的火焰,驀然飛出,那火焰之中,隱藏著一絲黯淡。

這火焰驀然拍打在那冰冷的飛劍之上,在這火焰之下,那飛劍嘭的一聲,化作飛灰,消散不見。青桑的眼中,透出一絲冰冷,驀然看向那羅雲。

羅雲麵色瞬間大變,他隻自己好似,被一團熱火燃燒起來,羅雲的身體,竟然忽然變得滾燙起來,好似有一團烈火,在自己的身體內被點燃。

青桑的眼中,閃爍著火光,看向那羅雲,他的眼中,忽然發現,那羅雲身上,竟然出現了一團火苗,那火苗四周鮮亮,中間黯淡,那黯淡的火光,此時搖曳不定,好似如同羅雲的情緒一般。

青桑的目光一閃,體內一絲黑色火焰散發而出,羅雲驀然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之內,那火焰驀然燃燒起來,呼吸變得極為困難,陣陣灼燒之痛,使得他神識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