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海之上,一道幽光包裹著一個虛影,那虛影散發出一股冰冷之意,這冰冷之意,化作一股股殺戮,這殺戮在陳青的識海之中彌漫開來。
這冰冷的殺戮之意太過詭異,這種殺戮給陳青的感覺與眾不同,同樣是天道之下的殺戮,但是這種殺戮,與陳青曾經感受過的兩種殺戮到截然不同。
對於殺戮,陳青並非是第一次感受到,曾經那與妖神一戰,重傷逃亡的紅衣男子,在仙界滅亡之後,化作接引天神,製造殺戮之界,其內殺戮規則密布,殺戮濃重而陰沉。
那一次雖然陳青並沒有置身其中,但是分身記憶之中,對於這殺戮之界尤為清晰,在那殺戮之界內的凶險,每每回憶起來,都會讓陳青感到後怕。
在進入這天魔幻境之前,天道之門開啟,上古殺神再現,這上古殺神出現之時,天地顫栗,萬物齊喑,天地之間,一切都被殺戮所代替,那種殺戮霸道而洶湧。
這是陳青親身經曆的事情,至今陳青都無法忘記,那將天地踩在腳下,以一股殺戮之意,讓人臣服的氣勢,尤其是在上古殺神的殺戮之下,陳青險些死亡。
然而,此時,這黑塔之中的殺戮,與陳青記憶與感受過的殺戮,截然不同,這殺戮之氣,沉重而冰冷,給人一種壓抑與冰凍之感。
殺戮蘊於天道,同為殺戮一道,卻給人截然不同的感受,那紅衣男子的殺戮之中,帶有的是痛苦與折磨,那上古殺神的殺戮,充滿了死亡與恐懼,而這封魔塔之中的殺戮,給人的感受隻有一個字,那就是冷。
此時,那天魔老祖的靈魂,他站立在陳青的識海之上,泛著幽光的身體,給人一種虛幻之感,道之心中,這冰冷的殺戮之氣,讓陳青感到冷,冷的可怕,冷的好似讓陳青的靈魂,都已經被冰凍。
從道之心看向識海,隻見那幽光之中的虛影,渾身散發出濃厚的滄桑氣息,中濃厚的滄桑氣息之中,蘊含了一股冰冷,這冰冷之中,充滿了殺戮,這殺戮給人一種沉重之感,這種沉重讓人感到難以承受。
陳青的神識,經曆過八荒之火鍛煉,火之神識強大而堅韌,然而此時,在這天魔老祖冰冷的殺戮之下,火之神識被熄滅,整個識海,都好似被冰凍。
看著那天魔老祖,陳青忽然有種莫名的感覺,感受到那濃厚的滄桑氣息,陳青仿佛感覺自己麵對的不是一個人,麵對的是無情的歲月。
心之靜境,不能在讓陳青感到平靜,道化凡心,也無法讓這滄桑的氣息,變成凡塵俗物,即便是虛實之眼,都根本無法看透這滄桑之氣。
這種感覺,讓陳青第一次感到無力。識海之上,天魔老祖嘴角帶著一絲笑意,無聲的笑,卻比任何笑聲,都要讓人感到可怕與冰冷。
一雙寫滿了歲月與滄桑的眼睛,朝著識海看去,那目光之中,沒有任何表情,仿佛是亙古不變的歲月一般,然而,那目光之下,一切好似都被看穿了,在這目光之下,陳青感覺,自己一切都變得透明了,一切都無法逃過那一雙眼睛。
天魔老祖那如同潮水凝固的目光,落在這識海之上,瞬間讓識海平靜的沒有一絲漣漪。
“哼,想不到一個螻蟻鼠輩,竟然有如此機緣,金烏神魔體,八荒之火鍛煉的神識,如此的機緣,落在一個愚蠢之人身上,簡直是大大的浪費。這幅軀體之中,蘊含了如此濃厚的火之本源,然而這愚笨之人,豈能繼承這種機緣。”天魔老祖僅僅一眼,便將陳青看到透徹無比。
麵對著這天魔老祖的靈魂,陳青渾身冰冷,自己的一切,都被他看的透徹無比。那天魔老祖的目光,驀然穿透識海,進入了陳青的道之心內,滄桑,冰冷的目光,與陳青的目光碰觸在一起。
說不出那是一種什麼感覺,隻是感到冷,無比的冰冷,在這目光之下,陳青好似瞬間被冰冷了,就連靈魂都一下子被冰封了。
冷是一種感覺,不同的人,會給人不同的感覺,隻是這種感覺,並非完全相同。在沒有遇到這天魔老祖之前,陳青以為,在冰冷的人,都沒有什麼可怕。
雪如煙冷若冰山,好似一座千年冰山一般,給人一種冰冷而無法靠近的感覺,然而,這種冰冷,隻不過是外在的一種感覺,這種冰冷隻不過是因為雪如煙刻意而為,是一種對於其他的人排斥。
麵對雪如煙,陳青雖然也感覺到冷,但是,這種冷並不會讓他感到恐懼以敬畏,雪如煙的冰冷,讓陳青感受到的更多的是排斥,是一種警告。這種冷,它隻會讓你的身體有一種知覺,而不能影響你的靈魂。
然而,這天魔老祖的雙眼和身體之上,散發而出的那種冷,他不單單是外在的一種氣息與感覺,這種冷更像是來自於靈魂,在陳青看來,這天魔老祖他不但外表冰冷,連他的心都是冰冷的,甚至連他的靈魂,都是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