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老太太最終還是沒能坐牢,後來在派出所裏關了幾天之後就被文國華領回家了。
可雖然法律上文家是不追究了,但家法卻是不能免了。
文家雖然經曆那場十年浩劫之後沒落了,但畢竟是百來年曆史的大家族,葛老太太怎麼說也是文家記在族譜上的媳婦兒,犯了事兒不可能那麼簡單。
所以新年一過,文家主事的就召集了三代還在的旁支到老祠堂裏開大會,文家上下老老少少包括外室媳婦兒,近百個人都到齊了。
雖然從來沒有過感情,也不曾入過眼,但畢竟是掛在自己名下的媳婦兒,文老爺子當天雖然是極不情願可也還是去了。隻是在族裏威望不小本應該坐在上座的他卻拉著小兒子文過華躲到了次位上,主動交出了上位也不參與堂審,文老爺子自覺丟不起那個人。
萊斯洛特自認自己不是什麼好人,睚眥必報都是小意思了,在他這兒除了對上邵雲,從來沒有什麼秋後算這種說法,有仇他當場就報了。
那男人拉了他的褲子害他遛了回鳥,還想把他買了回去賣給別人,兩件事一疊加可算是觸及了他的底線。所以那天用精神力入侵後,他直接將男人以前幹的壞事兒全部抖了出了,就連小時候扯過女孩兒的頭發,偷過鄰居家的雞鴨都沒能幸免。當然他也不能白讓警察忙活一場,順帶牽出了一條買賣幼兒的線,也算是辦了件好事兒。
最後一擊他更是沒含糊,直接攻擊了男人的下肢神經線,破壞了男人肚臍以下不“能描寫的部位”的控製神經,那人害他遛鳥他就讓那人這輩子用不成鳥,一報還一報真是痛快。
至於葛老太太,萊斯洛特更想讓這個惡毒的女人知道什麼叫痛不欲生,既然她那麼想要長孫的位置,那就讓她眼睜睜看著自己被記上族譜好了。
萊斯洛特曾在華語裏學過“三堂會審”這個詞,雖然在這個時代已經見不到了,但如此高規格家族大審也是難得。窩在母親張嵐的懷裏,他好整以暇的調整了個舒服的位置,想要見識一下這就快要絕跡的家族式會審。
葛老太太跪在祖宗牌位前,兩股戰戰,被會審的叔伯們大聲嗬斥之後,竟是連一句話也說不清楚。
不過說不說的出話也不重要了,派出所那邊調查結果證據確鑿,也由不得葛老太太再狡辯了。
老太太犯的可不是小事兒,以前顧忌著文老爺子顏麵就算了,這次是徹底踩過線,觸犯了不能饒恕的家規,所以新仇舊恨加在一起,一條條的列出來,竟是給老太太直接列了“十宗罪”。
“手足貴相助,夫妻貴相從,長幼貴有序,鄰裏貴寬容”這一條更是犯了個徹徹底底。老太太性子潑辣吃不得一點兒虧,所以平日裏沒少仗著這脾氣占各方的便宜,妯娌得罪了個遍,這時候牆倒眾人推,不管是不是她的錯,都成了他的不是。
可其實這麼多規條,最後其實都頂不上一條——私賣兒孫。
手執文書的叔伯拿著個本子在一旁念著家規,等一條條都列完的時候,文老爺子臉早已氣的泛青,葛老太太更是冷汗涔涔了。
在場的人都很清楚,葛老太太怕是在文家留不得了。
雖然這個時代已經不能執行私行了,打板子夾手指這些自然是見識不到了,但象征著祖宗禮法的家規總還是要執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