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雲可是對當時打預防針的場景記憶猶新,那天還是學校裏安排去打的,一個班的人都得去。

三十幾個小孩排成一列,挨個的到醫生麵前挨針,邵雲個字高大所以排到了最後一位。

起初時他還笑嗬嗬的,看著前麵那群膽小鬼挨了針之後哭哭啼啼,可後來有個小女孩兒因為實在哭鬧掙紮的厲害,打到醫生,讓針頭卡在肉裏後,在場的其他人就都不淡定了。

一個二個的拚了命的往後躲,仿佛醫生那就是刑場一樣,再向前一步就會是死亡。

躲著躲著,邵雲就被推到第一個。

其實看著紮到肉裏的針頭,邵雲也有些怕了。但班上有幾個可是認了他作大哥的,這時候如果逃了,就太丟臉麵了,往後他還怎麼在青雲鎮上混。

騎虎難下,邵雲最後隻能咬緊牙關硬著頭皮上了。

當針頭紮入肉的那一刹那邵雲感覺全身肌肉都緊繃了起來,每個毛孔都向針管致意了一下,明明推入藥水隻需要幾秒鍾,但他卻感覺一個世紀那麼長。

等藥水全部打完拔出針頭的時候,邵雲才發現自己的下嘴唇都給咬破了。

疼,太tmd的疼了,比拿刀子捅他一刀都疼!

當然邵雲是沒被人拿刀子通過,所以比較不出個大概,隻是覺得,從出生到現在,恐怕就沒有比那更恐怖的東西了。

而且從那以後,邵雲對打針這種事就徹底怕上了,凡是能紮進肉裏尖頭東西,他都可勁的躲著,要他打個針還不如給他一刀實在。

聽邵雲說完這個理由,文彥哲簡直整個人都要咆哮起來了。

隻不過是打個針!又不會要了你的命!

且不說他可以利用精神力暫時的切斷痛覺,就說打個針罷了,有什麼大不了的,頂多出點血嘛,當初他將精神體剝離出來的時候,可是痛的整個人大腦都麻痹了。經曆過那種將人靈肉分離的痛楚的他都經曆過,又豈會害怕打個預防針。

文彥哲真是被邵雲打敗了,覺得邵雲的人生觀完全不能用常理來推斷。

翻了個身,文彥哲決定暫時屏蔽這家夥,不想理他,睡覺去。

可吃了藥之後的邵雲精神抖擻,又哪肯那麼輕易放過小孩兒,扯吧了兩下道:“哎,彥子你別睡啊,我可聽說趙叔都在外麵貼榜了,明天要在戲樓壩子公審呢。這下好了,可算是狠狠的扇了那些長舌婦一巴掌,要她們不分青紅皂白,亂冤枉人不。”

“嗯……”文彥哲低低的應了聲,被鬧的他不行隻好打了個哈切道:“趙青天是挺厲害的,抓了個人贓俱獲,開了公審。這樣不僅能堵住那些人的嘴巴,還有宣傳法治的效果,一石二鳥。”

“嘿嘿,趙叔那是我師父,當然厲害。可是抓那兩賊的主意可還是我出的呢,怎麼樣也我厲害吧,你點不比我師父差啊!”

“嗯,厲害……”文彥哲嘴上這麼嘟囔,心裏頭卻是在腹誹。邵雲實在神經太粗,不僅三兩句話就把他給賣了,還完全忘了藏拙,把本事在趙青天麵前好好的顯擺了一番。

想到那天晚上他用精神力觀察到的趙青天腦部的混亂,就忍不住一陣無語。

不過還好趙青天是個聰明人,做事也有分寸。他知道這會兒事情暴露出去對邵雲恐怕不利,所以最後硬是忍了下來,連丁南都沒有告訴,把這個秘密深深埋在了心裏。

文彥哲起先還想著,不行就直接把趙青天的記憶給改掉來著,這樣也好,還省了他一番力氣。

“那你崇拜我不?那你,那你能叫我一聲邵雲哥哥不?”邵雲對這聲“哥哥”心裏頭可是想了很久了,他家彥子就是害羞,從來就不叫他哥哥,也就幾年前聽過一回,後頭再沒機會了。

邵雲滿臉寫著“求表揚,求表揚”表情,看的文彥哲忍不住笑了出來,他覺得邵雲要是有條尾巴,這時候一準兒搖的正歡,估計哈喇子都要流出來了。

文彥哲以前不叫是覺得叫個比自己小上兩輪的孩子“哥哥”,可是吃虧了。但現在,看著邵雲一臉渴求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麼,他卻有些心軟了。

哎,算了不就一聲稱呼嘛,就當是給個獎勵吧。

文彥哲幹脆也順了小孩兒的意,順毛表揚了一番,用著奶聲奶氣的小嗓子,軟軟的道:“嗯,邵雲哥哥真棒!邵雲哥哥你真厲害!”

“哎,我家彥子也真棒!”

被叫了一聲哥哥,邵雲可是高興到不行,幸福的都快手舞足蹈了。

無處發泄的他幹脆湊上前,抱住文彥哲就狠狠親了一口,“啵”的一聲別提多響亮了。

文彥哲:“……”

他就知道!絕對不能對這臭小子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