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紙是今天的晨報,還有前兩天的,她特地吩咐女傭找出來的,這幾天的報紙上也沒有說安氏如何如何,說明龍慕炎應該還不知道她和安亦臣之間的事。
這樣最好,她在此之前動手,龍慕炎一死,那他的勢力勢必會全力擊殺她,目標也不會放在安亦臣身上了。
龍慕炎就這樣被楚翹晾在一邊,那臉色別提多冷了,盯著楚翹的目光幾乎能殺人。
整個餐廳的溫度陡降,一幹女傭也都低頭,大氣不敢出一口,生怕龍慕炎一個不爽那他們做開刀羊。
“把昨晚的晚飯重新做一遍端上來!”陰沉的聲音,顯示著主人此刻無比的不爽。
女傭應了一聲,趕緊下去準備。
楚翹聞言翻了個白眼,將報紙扔在一邊,站起來打算上樓回房間,可是沒走幾步就被龍慕炎攔住。
“我允許你走了嗎?”陰鶩的聲音,仿佛暴風雨來的前兆。
楚翹哼了一聲:“腿長在我身上,走不走是我的權力。”
龍慕炎的雙眸倏地布上寒霜,大手捏住楚翹的胳膊,幾乎要將她的胳膊捏碎了。
倆人正僵持著,莫德從外麵進來,說:“龍少,安小姐請求見您一麵。”
楚翹聞言臉色一變,猛地看向莫德,身體忍不住晃了晃。
安小姐!安亦琳!
會不會是……
這麼想著,楚翹倏地厲眸瞪向龍慕炎,“龍慕炎,你做了什麼?”
安亦琳跑來求著見龍慕炎一麵,很大的可能就是亦辰或者是安家出事了。
龍慕炎臉色也陰沉一片,聲音冰冷:“果然,你和那個野男人果然有一腿。”
其實那天莫德並沒有去查安亦臣,因為公司臨時遇到點緊急狀況,莫德便隨龍慕炎去了歐洲,之後是龍慕炎實在脫不開身,吩咐莫德回來接楚翹出院。
今天,也根本沒有什麼安小姐過來求見龍慕炎,那句話,不過是試探而已。
楚翹關心則亂,聽見安亦琳來,以為是安亦臣出了事,便失去了冷靜,再一次露出了馬腳。
這下子,龍慕炎怎麼可能容得下安亦臣!
楚翹聞言一愣,這才反應過來龍慕炎是誑她,麵上染上怒焰:“我和誰有一腿也用不著你來管,龍慕炎,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你就隻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對付別人嗎?”
“別人?”龍慕炎譏誚的冷哼一聲,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你不是別人,你隻是我龍慕炎的奴隸!”說著,他一把摔開她,楚翹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在地上。
龍慕炎眸光發冷:“安亦臣的命,我要定了。”
“龍慕炎,你不會有好下場,你定會不得好死!”楚翹怒痛交加,惡狠狠的咒罵著。
龍慕炎冷哼了一聲,轉身出了餐廳。
楚翹心下大痛,也顧不得身上的傷口,快步往房間裏跑去,這一刻,她隻有一個念頭,就是拿到那把槍,要了龍慕炎的狗命。
女傭們見狀想要上去扶楚翹,可是卻被她甩開了,還厲聲命令他們不許過來。
楚翹回到房間拿到那把槍時,整個人已經氣喘籲籲了,頭上盡是汗水,她正打算去翻那把槍,可是門砰的一下被從外踢開了,楚翹心裏一驚,抬頭,就見龍慕炎一臉冷色的站在門口。
龍慕炎是跟著血跡上來的。
楚翹剛才不顧身上剛剛愈合的槍傷,拚了命的跑上來,腿上的傷口早就裂開了,血順著她的腿流下去,染紅了她的腳,一個一個血腳印一直延伸到房間。
女傭們被這狀況嚇了一跳,趕緊去通知龍慕炎。
龍慕炎看見那些血腳印,怒氣上頭,恨不得上去掐死這個女人。
她的身體,她就這麼不愛惜嗎!
為了那個野男人,她連命都不要了?
觸及到龍慕炎的目光,那裏麵盡是駭人的殺意,楚翹的心抖了抖,她從未見過這樣淩厲陰鶩的龍慕炎。
伸到枕頭下麵的手悄悄的握住了槍托,楚翹戒備的盯著龍慕炎,似乎他再往前走一步,她就抽出槍殺了他。
“那個野男人在你心裏就這麼重要?重要到你連命都不顧了?”陰鶩的聲音彰顯著主人此時的情緒有多麼的不佳。
“龍慕炎,和別人無關,你休想再用其他人來逼迫我!”楚翹冷冷的說。
龍慕炎聞聲冷哼了一聲,一步一步往前走:“其他人?若僅僅隻是其他人你會這麼著急緊張?能讓一向冷靜自持殺人不眨眼的朱雀慌亂成這樣,還說是其他人?”
龍慕炎這話說的,別提多酸了,像是整壇子的陳醋打翻了。
楚翹的心裏怒恨交加,聽到龍慕炎提起朱雀兩個字,更激發了她心頭的恨。
這些日子的屈辱,那些生不如死的回憶,烈火堂的血仇,還有失去摯愛的痛徹心扉,每一樣,都令楚翹怒恨衝腦,失去理智。
她的眸子變成血紅色,猛地一下子抽出槍,直直的對準龍慕炎:“別過來,你這個魔鬼,你這個畜生,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看她突然抽出槍,龍慕炎眸子眯了眯,卻並未躲開,步子頓住,牢牢的盯著她:“你想要殺了我?”
“從一開始,我就恨不得你去死!”楚翹所有的怒火和恨意都在這一瞬間爆發,她憤怒的盯著龍慕炎,“放我走,聽見沒有,放我走!不然我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