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俊放在她腰側的大手輕輕捏了她一下,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在她耳側響起,“丁姑娘,專心一點。”
丁一朵抬頭去看他,他的眼裏帶了一點點惱怒,唇色卻因為接吻顯得一片嫣紅,她忽然低低笑了開來。
最終在鍾俊將要惱羞成怒之際,她閉上眼睛,踮起腳尖,將他的埋怨都堵在了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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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於醫院裏兩人的平靜甜蜜,丁家此時卻是一片兵荒馬亂。
“爸爸,你當時為什麼要攔著我,她都那樣說你和媽媽了,你要是不攔著我,我一定上去給她一巴掌的。”丁蕭然坐在客廳裏,一臉驕橫地指責丁貴山。
“然然,這是一個女孩子應該說出的話麼?我和你媽媽從小都是怎麼教你的。”
“我怎麼就不能說了,她都說的那麼難聽了,爸爸,我才是你的女兒,戶口本上,你的子女一欄上的名字是我,不是她。”
“夠了,然然,你先回房去!”一直沒說話的蕭冰吩咐女兒。
“媽媽……”丁蕭然回頭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我和你爸爸有話說,你回屋去。”蕭冰臉上麵無表情,看不出她此時的想法,丁蕭然隻能撅著嘴上樓。
客廳裏隻剩下兩人時,蕭冰看了丁貴山許久,才慢慢開口,“當年是我犯的錯誤,是我不該在知道你還有家室的情況下撩撥你,是我不該設計你生下然然,是我不該帶著然然去找她。所有的錯誤我都願意承擔,可是然然是無辜的,我犯的錯誤不能讓她來承擔,她還年輕,她的生命還很精彩,我不想讓她以後背著一個罵名。”
“我可以裝作不知道你給他們姐弟兩個房子,我可以假裝不知道你去找丁一朵,我可以假裝不知道你說出差實際上是回了雲水鎮給她掃墓,這一切我都可以假裝不知道,可是丁貴山,我隻求你一件事,不要把然然牽扯進來。”蕭冰淒然一笑,“所有的錯誤都由我來承擔。”
“蕭冰你……”丁貴山變了臉色,“你說你當年設計我?”
當年他在一次交流會後的酒宴上醉酒,醒來時跟蕭冰已經在一張床上,他那時雖然存了拋棄糟糠之妻的想法,也的確是貪戀蕭冰的美色和她的家境地位,可是他還是想先跟妻子離婚再去跟她糾纏,卻沒想到這一次意外,蕭冰意外懷孕,而他因為心存內疚就同蕭冰在鬆城生活下來。
再回雲水鎮時,他麵對楊琴的求歡終究沒能忍住,一夜貪歡,楊琴有了楊柳,而那時楊琴尚且不知道蕭冰和孩子的存在。
後來楊琴的死,他不是沒有傷心過,畢竟是自己的結發妻子,而且為自己養育了兩個孩子,還替自己照顧父親,而且他們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就算到最後沒有了愛情,他依然當她是家人。
隻是對於有的男人,女人不過是他們前進路上的墊腳石,為了名利地位,他可以愛任何一個女人,尤其是這個女人可以為他提供這些。
“是,當初你本沒有幾分醉意,是我故意勾引你,所以都是我的錯,丁貴山,看在這麼多年我們感情的份上,我隻求你,不要再去見丁一朵,不要再讓她出現在然然麵前。”
丁貴山豁然起身,“你……”手指著她,終究還是無力地落了下來,“我想靜一靜!”
說罷轉身離開,隻剩突然爆發出痛哭聲音的蕭冰。
丁貴山最後怎麼走到丁一朵公寓樓下的都不知道。
這一路他想了很多,當年蕭冰帶著丁蕭然去雲水鎮要楊琴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可是他近乎是以放任的態度任其發展,因為當時蕭冰的父親許諾,隻要他能跟楊琴離婚,跟蕭冰結婚,他就會安排他一個很好的職位。
而他還是對楊琴開不了口,隻能任蕭冰去,他一直以為楊琴會直接跟他離婚,卻沒想到她會以那樣一個決絕的方式離開。
後來他想彌補丁一朵和楊柳,但是卻發現一雙兒女早已經離他很遠了。
他抬頭望了望樓上,手在樓宇電話上停了許久都沒有按下,他如今還怎麼出現在丁一朵麵前?
“汪汪……”幾聲犬吠吸引了丁貴山的目光。
那隻大金毛看起來十分眼熟,丁貴山愣了愣,才叫出口.
“薯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