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我那道阻擋陰氣的黃符,李天祿的病情理所當然的日趨嚴重。
在又苦苦熬過了兩天之後,又收到了李天壽在鎮上被抓的消息,他那本就脆弱的身體是徹底挺不住了。
不過,實話實說,李天壽被逮捕跟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我的確討厭他,在得知了那件事情之後,更是天天恨不得他早日被逮捕歸案。就好像是有那麼一種感覺,什麼時候要是能把他一槍崩了,什麼時候世界都太平了。
但抓人畢竟是需要有證據在的,不可能說抓就抓。我得知的一切,直到現在為止,依舊停留在李天祿臨死前給我說的那個‘故事’。
我很清楚,那個,是做不了呈堂證供的。
但李天壽被抓,依舊是因為一項重罪,‘殺人’!
“你說,好端端的,李天壽為什麼要殺吳師傅啊?”蔣毅峰聽到新鮮事兒,尤其是這種讓他興奮的新鮮事兒,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和我分享。隻不過,他的問題實在沒什麼太大的思考價值。
我想都不用想,直接就可以給出他一個答案,“他跟吳師傅有仇唄!”
“可他怎麼殺的了人?我可聽說,吳師傅撞人逃逸,這案子是縣裏很重視的。當時劉幹部就陪在旁邊,怎麼能讓他就那麼把人給殺了?”
是啊,按理講肯定沒那麼容易,但與我有關的事情又有幾件是容易的嗎?
我略一琢磨,搖頭道:“那就是命該如此?”
蔣毅峰瞪了我一眼道:“你的答案還可以更敷衍一點嗎?”
我笑著攤開手道:“理論上來講,可以!”
我和蔣毅峰的鬥嘴其實並沒有持續得太久,幾乎就是兩三句話的工夫,我家的大門就被人敲響了。
自從幹起這一行,我最怕的就是聽到有人敲我的門。因為一旦我聽到我家的門被敲響,十次有九次都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
不過,這一次,讓我有些意外的是,門口站著的人,我並不熟悉。
說不熟悉,其實也是見過幾次麵的,隻不過互相之間並沒有什麼太多的交流。
在考古隊裏,他應該算是沒什麼存在感的人,我現在甚至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我叫許波。”他伸出手來,向我介紹道。名字並不出彩,‘許波’這個名字,應該屬於是爛大街的類型。但他的下一句話,卻令我忍不住刮目相看,“我們之前見過的,我是考古隊的副隊長。”
副隊長?這個職位在我的理解中應該是考古隊的第二把交椅,可為什麼之前我對他連印象都不是很深刻呢?
不過,他是考古隊的人,這一點毋庸置疑。出於禮貌,我還是伸出手跟他握了一下,同樣介紹道,“領導好,我叫關九嬌,是這村子裏的抬棺匠,你知道的。這位是我的朋友,蔣毅峰,平時跟我一起做事,你也應該認識的。”
“大家都是熟人,就不需要太拘謹了。”許波笑著對我說道,“其實,我這次來,是有一件事情,想要求助你。”
你們考古隊的事情,不從來都是逼著我去做嗎?什麼時候還學會商量了?
我不禁在心中腹誹,但話說出來,自然不可能這麼不客氣。
“領導有什麼需要,盡管吩咐就是了。什麼求助不求助的?說的多見外?”
蔣毅峰吭哧一聲,抬手遮住了滿麵譏諷的笑意。
我暗地裏踢了他一腳,用眼神警告他嚴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