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月光如晝,此時心中卻也似是升騰起了一片漆黑烏雲,抬頭一看,果不其然,那明亮月亮前,這時也被黑雲遮蔽,擋了個嚴嚴實實,隻有些許的月光從雲彩的周邊露了出來,讓那黑雲如一塊自能散發光亮的黑玉一般光潔。
“八月十五雲遮月,月黑風高鬼打牆啊!”
蔣毅峰在旁邊砸了砸嘴,說出這句話。
我氣的一腳朝著他屁股踹了過去,說道:“你他娘的又是從哪聽來的這俏皮話兒!哪來的八月十五!別胡說八道!”
雖然蔣毅峰說的這句話有些搞笑,但很顯然後半句他還是說對了,我們可能的確鬼打牆了。
蔣毅峰似是有些委屈,輕聲說道:“不是這麼說麼?”
“是月在黑雲後!亂走要打牆!不懂別胡說!”
月亮被黑雲遮蔽的瞬間,甚至連周圍的空氣也變得渾濁不堪,似是大團大團的凝固氣體充斥滿了四周,瞬息間讓我們身上就起了一層細汗,熱的我倆忍不住就把衣服撩了起來。
“他媽的!”
蔣毅峰又在旁邊罵道,這時候我倆都處於緊張的狀態,聽他這一罵,著實給我嚇了一跳,渾身忍不住的一激靈,下意識就想著再飛起一腳踹他屁股上。
可這時他臉上卻寫滿驚恐,四下看了看,接著對我說道:“小棺爺,我又發現一件事兒!”
我把腿放下,說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咋回事?”
他咽了口唾沫,輕聲說道:“你沒發現,我們來的這一路上,都是這狗日的紅磚牆嘛?”
“你這不是廢話麼?!胡同不用磚牆壘,用什麼壘……”話沒說完,我猛地意識到他是要表達什麼。
我猛地回頭去看,腦袋嗡的一聲,一下子明白過來。
他娘的,我們拚死拚活追了這一路,果然是被這鬼給耍了,剛才由於心裏著急想要把這白毛鬼給抓住,忘了特別重要的事情。
現在一經蔣毅峰提醒,猛地明白過來,這麼長的一條過道兒,除了這發紅的磚牆之外,竟然連一個門,一個窗戶都沒有!
試問誰家沒事兒壘這麼長一道院牆?長城嘛?再說長城上麵還開著小窗便於觀察呢!
連個門兒都沒有,裏麵的人還能不能出來
“他娘的!真是鬼打牆了!”
這下確定了,我們兩個的確是被鬼耍了,而且還是硬著頭皮直接闖進人家的圈套,舔著臉送上門讓人家耍的。
“小棺爺,現在咋整?”
蔣毅峰平日裏膽子大的不行,哪怕是讓他起個棺,背個屍也不害怕,可這看不見摸不著的玩意兒,就值得細細琢磨琢磨了。
“還能咋整,硬著頭皮走!總不能讓狗日的在這裏困咱一輩子?現在別控製了,咱倆開罵!”
我曾經聽我爺爺提過,要是鬼打牆,罵上幾句,神鬼都怕惡人,遇見那好對付的主,或許就給解開了。
人恐懼到了一定境界就是憤怒,蔣毅峰早就想好好罵上幾句了,見我允許,一巴掌拍到旁邊的磚牆上,直接開聲怒吼。
不過也的確讓我長了見識,這老小子,變著花樣兒的罵,還不重樣,真不知道這個文化素質沒多高的蔣同誌又是從哪學來的專業名詞。
我倆站在原地衝著天空罵了足足十分鍾,最後搜腸刮肚實在沒了詞兒,嗓子也感覺冒煙兒,也就停了下來。
隻是似乎根本沒有丁點兒的作用,前後依舊黑咕隆咚,那片厚重黑雲也依舊蓋在月亮之上。
“小……小棺爺……沒法兒了,我他娘嗓子都要冒煙兒了,實在罵不動了,您老顯顯神威,給這狗日的鬼打牆給破了吧。”
我心中無奈,雖然對付起屍之類有許多的法子,可這突然的鬼打牆,還是讓人實在沒法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