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謝何覺得十分絕望。
兩人出去以後,簡寒憤憤道:“淩然,你幹嘛還讓他們住那裏!就該把他們趕出去!”
許淩然歎了口氣,說:“他們都是學生,怎麼能讓他們睡大街上。”
簡寒說:“這種忘恩負義的人,讓他睡垃圾堆裏都不過分。”
許淩然想到謝何,又難過起來。
簡寒見狀不再提這個話題,他說道:“淩然,走,今天帶你去我哥的店裏!”
許淩然愣道:“酒吧?”
簡寒說:“對呀!我們去那裏開心開心!”
許淩然心中有些猶豫,他二十歲了,但還沒有去過酒吧這種地方。
而且,簡寒的哥哥開的是間成人酒吧,名為hb-bar。
是琪娜有名的紙醉金迷的地方。
簡寒說:“哎呀,你怕什麼?我哥的酒吧,還能害你?沒事的!我們去那裏喝點酒,忘了這些糟心事!”
許淩然心中難過,他點點頭,說:“好。”
也許他真的需要點酒精來麻痹自己。
讓自己忘記謝何,忘記他傾盡所有付出的愛。
他們走進酒吧內部,裏麵的激光燈打出不斷變幻的燈光,有人在舞池扭著腰,放縱著自己。
簡寒直接把許淩然拉到了吧台處。
他的哥哥簡風看到他們,親自走到了調酒師的位置,說道:“怎麼了?今天淩然竟然過來了?”
簡風有著一頭長長的黑發,他的頭發被一根紅絲帶綁著,柔順地披在他的右頸前。
他畫著淡淡的妝,不顯女氣但很動人。
簡寒大聲道:“哥!今天淩然不開心,你給他調點忘憂的酒吧!”
簡風笑了笑,說:“好啊,淩然,你是第一次喝酒吧?今天就為你調一杯‘lostgrief’。”
白色的冰打入酒中,在調酒杯內攪出一陣龍卷風。
許淩然看著成千上萬的小氣泡在酒杯中旋轉,最終歸於平靜。
就像他和謝何的愛情,當初有多麼熾烈,如今就有多麼淒冷。
簡寒拿起酒杯遞給許淩然,兩人碰了碰杯,簡寒說道:“淩然,敬往事一杯酒,再愛不回頭!”
酒吧裏噪音很大,但簡寒的聲音清晰地傳到了許淩然的腦海裏。
他端著冰白色的“lostgrief”,輕聲道:“再愛……不回頭。”
謝何,我們的愛情,無可回頭了。
再見了,謝何。
許淩然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辛辣酸澀地酒入口,許淩然飲盡的,是他七年的愛情。
這時,酒吧裏來了一個意外的客人。
是一個老者。
他老當益壯,眼睛裏帶著肅穆,徑直向裏走來。
簡風看到他,驚疑了一下,馬上迎了出去。
簡寒的視線跟隨著簡風看到那老者,也驚訝道:“竟然是皇家的書記官?莫德·瓦倫先生?”
許淩然還沉浸在酒勁中,他模模糊糊地看了那老者一眼。
那老者正好也看向他,他自言自語道:“多麼有氣質的青年,可惜竟在這種風流之地……”
這時簡風正好趕到,他笑道:“莫德叔叔,您竟然屈尊來到這裏?是我二叔約了您嗎?您跟我上樓吧。”
莫德回過神來,跟隨簡風一起上了二樓,在樓梯上,莫德又回頭依依不舍看了許淩然一眼。
許淩然迷糊中問道:“莫德?是推行減稅政策的書記官嗎?”
簡寒說:“是呀……他是個好書記官……淩然,你竟然喝了一整瓶?!”
許淩然的手朝簡寒伸去,說道:“給我……我還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