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沐依雲現在的愜意相比,杜氏集團的會議室裏現已經亂成了一鍋粥,股東們一臉菜色地坐在座位上,最裏麵罵罵咧咧地數落著杜天月的不是,反複強調杜天月必須對集團的損失負責。
此時的杜天月正耷拉著腦袋坐在座位上,會議室的喧囂似乎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他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輸的這麼慘?在他看來他的局做的天衣無縫,並且他也對沐依雲的天眼做了防備,問題是,沐依雲更本就沒有出現在斜月閣,別說沐依雲了,所有和她親近的人都沒有現身,那麼自己輸的這麼慘,原因這有一個,那就是這世間上除了沐依雲以外,還有擁有天眼,那麼這個人會是誰。
他已經調查過當天所有投注的人,並且對所有現場下注的人的錄像進行了細致的研究,結果還是讓他一籌莫展。
對那塊帶著綠蘚的毛料下注的人,除了馬文彥和一個來自緬甸的商人魏瑜以外,剩下的人都是通過電話下的注,並且是大量的下注。
馬文彥雖然很可疑,但是他之下了五十萬的注,五十萬,對馬文彥來說眼睛都不需要眨一下,所以馬文彥在暗地裏搗鬼的可能性不能說沒有,就算是有也是微乎其微,馬氏一族的後人是不能涉足和翡翠有關的行業的,馬文彥做事一向沉穩,所以他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違反祖訓下如此大的賭注。
杜天月不知道的是,所有他認為不可能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比如說馬文彥,他這次下注根本就是不靠譜,但是他贏了;比如說沐依雲,她的本人根本就是在玉都,麗江神馬的都是浮雲,所有的一切主不過是障眼法罷了,但是杜天月被遮住了雙眼,所以他想不到,或者是說他根本就沒有往哪一方麵想。
“天月,對於董事會剛剛的決議,你還有異議嗎?”杜天月左手旁邊的古董杜芳田扶了扶眼鏡,滿臉陰沉地問。
杜天月收回思緒,茫然地看了杜芳田一眼,輕哼了一聲:“嗯?什麼?什麼決議?”從杜芳田的陰沉的臉上當中杜天月心理麵“咯噔”了一下,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杜芳田是自己的叔叔,平日裏很疼愛他,杜天月能坐上杜氏集團的CEO,杜芳田可謂是除了不少力氣,當然,也撈了不少好處,但是從他今天的能以這樣的語氣,這樣的臉色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那就說明,董事會已經動了換掉自己的想法,還好,他的雞蛋並沒有放在一個籃子裏,所以從這裏離開之後,至少不會像喪家犬一樣,處處受製於人,看來,這些年他放在暗處的那些勢力是應該動一動了。
杜氏集團,別人不知道,杜天月可是清楚的很,是能賺錢,但是,幾百年的承襲已經失去了它原來的精神支柱,一個沒有精神支柱的企業,沒落是早晚的事,他所能做的就是在它還能為自己提供便利的時候,盡量地讓它良性地運轉起來以便為自己的事業提供便利,祖上的血咒,並沒有涉及到不可以自立門戶,所以他留了一手。杜氏集團,在他的眼裏,隻是一塊跳板而已,在暗中經營著自己事業,培植自己的勢力,才是最重要的,這些,他父親都不知道,畢竟他的兒子不隻自己,杜天翊雖然一直被自己使盡手段排斥在外,但是峰回路轉的事情會不會發生誰也不敢保證,杜天月豈能不為自己留一條退路,狡兔還有三窟呢?
杜芳田見杜天月竟然在這個時候走神,氣不打一處來,臉色又黑了幾分,眼中的失望之色漸濃,沒好氣地對杜天月說:“介於你這次的‘優良’表現,董事會現在要求你從今天起引咎辭職,從你剛才表現來看,你是沒有任何意見的,既然沒有什麼意見,那就就這麼辦吧!”
杜天月抬眼看了一下周圍的人,一個個苦大仇深的,好像自他擔任公司的CEO以來一直在賠錢,心裏暗自感歎人心不古,這些長輩們落井下石,憑什麼把這次的損失全都怪在他的頭上,要是記得沒錯的話這次的珠寶展之前也有開董事會的,大家聽說找到了沐氏一族的女兒之後,那個人的眼睛不是賊亮賊亮的,杜天月很清楚記得大家在聽說了他的計劃以後所露出了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