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是在一處極高檔的西餐廳進行的。
嚴小開從心底裏是不太喜歡來西餐廳吃東西的,先不說這價錢貴不貴,就說吃的東西吧,端上來擺著是挺好看,可是吃起來真不咋地,那份量也少得可憐,點好幾份已經很誇張,可還是吃不飽。
要知道今時不同往日,他嚴大官人可是飯量驚人的。
不過,呂妍和項珂兒喜歡,他也沒辦法。
豪華舒適的包廂裏麵,輕柔舒情的音樂正緩緩地流淌著,菊黃色的燈光灑滿了包廂,整個環境充滿著羅漫蒂克的味道。
這樣的溫馨氣氛,這樣的浪漫情調,無疑是情侶共進燭光晚餐的好時光。
然而讓餐廳服務員感覺詭異的是,坐在這情侶包廂裏的卻不是一男一女,而是一男兩女。
嚴小開跟項珂兒同坐一排,一副情深深雨濛濛的樣子,任誰看了都說是一對情侶,而呂妍坐在對麵,一臉呆滯,悶悶不樂。
一般情況下,這樣的情形很可能是一對情侶加女方閨蜜,電視劇裏常演的,女主角因為太善良,跟男友恩恩愛愛出來共進晚餐,卻擔心閨蜜孤單無伴,於是盛情邀請閨蜜吃飯。
至於阿飛,在未到達餐廳之前就稱有事要去安排,早早就下了車。
作為一個小弟,該有起碼的覺悟,老大需要的時候,應該即時出現。不需要的時候,那就應該識趣的消失。
阿飛,無疑是一個很有前途的小弟,他雖然大大咧咧,但察言觀色的能力還是不錯的,知道這樣的場合,他是不適合存在的。
這樣知情識趣的小弟,難怪嚴小開要力捧他。
點了的菜肴全都上齊之後,嚴小開見呂妍坐在那裏對眼前的食物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秀眉卻始終微蹙著,回想一下,好像剛才離開碼頭之後,她就沒說過幾句話,不由的問道:“呂妍,你怎麼了?”
呂妍看他一眼,心說,我怎麼了?你還問我怎麼了?我心裏不痛快你都看不出來嗎?
一兩個小時之前,她才和嚴小開發生了超友誼關係,不誇張的說,他在她身體裏播的種子這會兒還是熱乎的!
可就是這個戀奸情熱的時刻,項珂兒卻突然半路殺了出來。
來了就來了,本來她還是能忍的,畢竟是嚴小開讓她過來參與奧門黑道的事,可是一來就緊緊的黏著嚴小開,仿佛生怕別人不知道她跟他有一腿似的,不是扳頭攬頸,就是勾肩搭背,再不然就媚眼亂飛……騷得跟個浪蹄子似的。
正常人看了都已經受不了她這股熱乎勁,更不用說是跟嚴小開有一腿的呂妍了。
尤其讓呂妍鬱悶的是,項珂兒是在自己之前跟嚴小開好上的,看著兩人的卿卿我我,雖然很想發作,但卻不能,因為真要分個先來後到的話,自己才是那個讓人不恥的小三,所以她硬是一點也發作不得。
試問如此憋屈的狀況下,她還能有什麼興致呢?
嚴小開沒聽見她的回答,忍不住又問一句。
對於爭風吃醋這種事情,他一向都是不敏感的。他的神經和他的小丁丁一樣,有時粗有時細,這會兒……無疑是粗了!
呂妍心裏有苦,可這種苦是說不出來的,而且這會當著項珂兒的麵也不可能把心裏想的擺上台說,所以隻好裝作若無其事的道:“沒怎麼,就想剛才的事情而已。”
嚴小開疑惑的問道:“擔心崔家的報複嗎?”
項珂兒不以為然的道:“就那姓崔的兩兄弟,十足的一對逗逼,加起來還不夠我哥一碟炒呢,有什麼好怕的?”
呂妍冷哼道:“將敵人看成蠢貨的人,自己才是最愚蠢的!”
呂妍本就有氣,見項珂兒一副自大的樣子,忍不住就要打擊她。
項珂兒再笨也知道這句話的意思,立即敏感的道:“你是說我嗎?”
呂妍原本也要來勁的,可是看見嚴小開衝她微微的搖頭,終於還是忍了,她是看項珂兒不順眼,但她知道項珂兒的本性,是那種有什麼就說什麼的人,自己要真跟她鬧起來,定是沒完沒了的。
再加上大官人的警示,最終她沒接項珂兒的這個茬,而是自顧自的道:“崔家比起何家,或許是差了一點,但在奧門卻是當之無愧的土豪。何家,馬家,崔家,一直有著奧門三大家族的稱號。”
嚴小開疑惑的問:“那你們呂家呢?”
一直以來,他以為奧門就是呂家和何家的天下。
呂妍還沒開口,項珂兒已經道:“哥,你有所不知,呂先生的祖籍在廣省,根基在香江,創業在國外,在奧門,呂家雖然是後起之秀,但對於本地土著而言,呂家屬於外來客,呂妍,我這樣說對嗎?”
呂妍不想承認,可這卻是事實,所以她沒有反駁,而是繼續道:“崔家雖然沒有涉入博彩業,可是在其它行業中,尤其是建築一塊,卻是領域中的佼佼者,除此之外,崔氏兄弟的大伯還是立法會的議員,大慈善家,社會活動家,在奧門具有不可忽略的影響力,所以崔家真的要為那兩個不成器的侄子出頭,那是夠咱們喝一壺的。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