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郾陽天子詔曰:天地暢和,陰陽調順,萬物之統也。茲有莊妃溫氏鈺,溫柔和順,儀態端莊,聰明賢淑,生皇子據,乃依我郾陽之禮,冊立溫氏鈺為皇後,母儀天下,與民更始,今朕親授金冊鳳印,為六宮之主。欽此。”
音定,霞光普照大地,萬物皆生金輝。
郾陽皇城內外,群臣百姓跪立在地,迎接新後到來。
吉時至,溫鈺身著一襲翟衣,頭頂九龍四鳳冠,雍容華貴,典雅動人。
鼓樂齊鳴中,溫鈺緩緩接過象征身份權利的鳳印與詔書,轉過身去,麵朝殿外,接受眾人的跪拜。
莫長黎的臉色看上去不大好,表情依舊如一潭死水一般。溫鈺的樣子本就是他極其厭倦的,這時候更是高興不起來。
受禮完畢後,群臣退至一旁,一時間歌舞升平,湧現一幅龍鳳呈祥圖。
舞女驚絕的舞姿似在訴說著郾陽江山的雄壯,歌頌社稷的安寧。
後宮妃嬪們列坐在莫長黎與溫鈺二人後方,如此恢弘盛大的場麵使人為之一顫。
白凝煙與楚惜惜的座位是相鄰的,也免去了審美疲勞時候的一絲乏味。阮若南因為中選時位分高些,所以離這二人有些距離。
“煙姐姐,”楚惜惜看上去有些疲倦,輕喚了一聲,“你知道我們什麼時候能離開麼?”
白凝煙聞言忙伸手指噤聲:“噓!這會兒才剛開始就不耐煩了?”她悄悄指了指坐在前排的莫長黎,“皇上不走你也敢離開?”
“哦……”楚惜惜無趣地擺弄兩下手指,一點興趣也提不起來。
白凝煙拍拍她的背:“沒事兒,上午一會兒就完了。你可別忘了,晚上還有後宮家宴。”
楚惜惜小聲嘟囔了一句,不再出聲。
正如白凝煙所說,一上午的時間轉瞬而逝,轉眼間大半天的時光將近,偏偏這時候緲雲宮中出了岔子。
幾個時辰前,回到醉雲苑時還很正常,可越呆在裏頭就越不對勁兒,總感覺有股子奇怪的味道。
現在白凝煙的腦袋愈發暈眩,全身一絲氣力也沒有。
楚惜惜也很著急,可偏偏她就沒有這症狀。
“煙姐姐,這樣一來晚上的家宴可怎麼是好?”
白凝煙耷拉著眼皮,緩聲:“再等等吧,還有半個時辰的時間,不打緊的。歇息一會兒,若是沒有好些,惜惜你能幫我與婉主子說一聲麼?”
“我和她說聲兒,然後便留下來照顧你!”楚惜惜叫嚷道。
“不行,”白凝煙一口回絕,“今日立後大典,晚上家宴是萬萬耽擱不得的。我身體不適尚且能夠解釋,若是惜惜你不去,說不定日後會有多少人盯著呢!”
“好吧……”楚惜惜無奈道。
半個時辰過去,白凝煙絲毫沒有好轉的跡象。楚惜惜離去,緲雲宮中隻剩下白凝煙一人,與醉雲苑裏的宮女內監。
又在軟榻上躺了一小會兒,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
因為前些天皇上總是不來的緣故,醉雲苑的宮女內監也愈發鬆散了起來。不過說也奇怪,新秀進宮後,皇上個個兒去處都去過,卻總是落下白凝煙一人,這倒讓她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好不容易打起了精神,白凝煙決定到屋外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