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走了。”鄭楷催促他們,“待會兒阿姨要來打掃了,決賽還有半個月,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一會兒了。每天看見你們幾個,我都要煩死了。”
夏霜霜:“你走、你走,到時候可不要哭著想我們!”
鄭楷:“狗屁!”
鄭楷背著他的包就走了,剛關上的門瞬間又被推開,他攀著門,問:“走走走,今天晚上吃什麼?”
夏霜霜拎上包就追過去,“不是凜哥說吃肉嗎?!”
幾個人也陸續出了休息室,走在最後的許渢看見桌角掉了一本筆記本,似乎略有些眼熟,他緩步走過去,彎腰撿起來。
是夏霜霜的筆記本,紙張都翻得有些發脹了,他把筆記本打開,上麵密密麻麻記了一大堆招式、技能和套路,配合著一些奇奇怪怪的圖案,堪稱靈魂畫手。
他看了一會兒,才把本子合上,塞在書包裏,追上自己的隊友。
“你的。”許渢手裏捏著夏霜霜的筆記本,遞過去。
“啊!謝謝啊。”夏霜霜牽著嘴角笑了笑,她一向來挺怵許渢的,話不多,每次說話都帶著一股子黑幫的“我要幹翻你”的氣勢。
“你今天。”許渢頓了一頓,才繼續說道,“打的挺不錯的。”
“啊?”夏霜霜一愣,“你在……誇我?”
“算是吧。”許渢笑了笑。
紀寒凜班主任的笑容夏霜霜見過不少次,雖然可能都稱不上笑,大抵是嘲諷。但許渢這個黑幫老大的笑容,她頭一回見,心中不免有點忐忑。
“決賽的時候,好好表現。”許渢丟下這句話就走上前了。
夏霜霜背著自己的書包,有點懵。
“幹嘛呢?”夏霜霜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夏霜霜一轉頭,就看見紀寒凜站在她身後,眯著眼睛看著她。
“幹嘛?!為什麼用你的爪子拍我?”
紀寒凜唇角一彎,半靠過身子過來,“不能拍?”
夏霜霜:“怎麼會不能呢?我這不是怕你的手拍疼了!”
紀寒凜:“還成。不是特別疼。”
夏霜霜用一種十分強勢的語氣:“待會兒吃完飯,給你換藥。藥和紗布我都帶在包裏了,你這個手要是處理不好,以後可能會殘,我可擔待不起。”
“你養我啊——”
“啥?”夏霜霜仿佛沒聽清。
“我的手不好的話,你養我。”
“你以為自己在拍《喜劇之王》啊?我是尹天仇,你是柳飄飄啊?你有張柏芝那麼美嗎?我就養你?”
“哦,我的右手剛剛說話了,你聽到了嗎?”
“沒有。”
“他說他的心很痛。良心的心。”
“……”
神他媽手還有良心?
哦,真是搞不懂這個大男人,明明剛剛輸比賽勸她的時候宛如一個擁有一百年社會經驗的老大哥,而現在,就像一個要糖吃要人哄的熊孩子。
精神分裂的厲害。
凜哥說話算話,晚上帶他們吃肉,吃完肉各回各家。
夏霜霜留著幫紀寒凜換藥。
“嘶——輕點。”夏霜霜一圈圈繞開紗布的時候,紀寒凜忍痛皺眉道。
紗布掀開,原本白淨的右手上平添了幾道疤痕,血色尚在,夏霜霜用棉簽沾了點藥酒,一點點小心翼翼地點上去,她捏住了紀寒凜的手,能夠明顯感覺到他手在一下下的抽動顫抖。想想就會很痛,剛剛打遊戲的時候點鼠標應該也是這樣連著筋的疼吧?一聲也沒吭。
難道網癮真的能疼痛轉移啊?
紀寒凜低頭看她,額前亂糟糟的劉海遮了大半個額頭,露出一星半點兒月牙彎彎的柳葉眉,睫毛細長且密,宛如一個小小的扇麵。她眉頭微微擰著,好像幫他擦藥,自己也跟著疼了一般。
“疼就喊出來吧。”
“哦,我剛剛喊了,並且還讓你輕一點,但你並沒有真的理會我。”
夏霜霜歎了口氣,把他的手捏得更緊了一點,“現在理你了,你可以喊了。”
“疼勁兒過去了,不想喊了。”
“……”
好不容易給紀寒凜上完藥,應他的要求,愣是把紗布打出了一個蝴蝶結的形狀他才肯罷休。
“決賽還有半個月呢,最近就別訓練了吧,等你手徹底好了再說。”夏霜霜一麵說,一麵把清理完的紗布和膏藥收拾了。
“哦。”紀寒凜看了看自己手背上那個蝴蝶結,小公舉的少女心得到滿足,他後背輕輕靠到椅背上,“我是可以不訓練啊,我本來就不用訓練。但是你的手很好啊,所以你還是要每天訓練。我負責監督你。”
恨不得想把自己的右手也錘爛!
紀寒凜:“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把自己的右手錘爛是不是?別想了,很痛的,十指連心懂不懂?你沒我這麼強,還是安心訓練吧。”
夏霜霜:“……”
真的是會讀心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