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周日早晨,夏霜霜照例早起,懶覺也沒睡,準備去訓練。剛換好鞋,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震了起來,是一個陌生號碼。
夏霜霜:“喂?你哪位?我不買房也不用貸款。”
“我是鍾豔。”
夏霜霜想了會兒,鍾豔,可不就是她們學校的校花,鄭楷的女朋友嗎?她見鍾豔的次數不多,唯一的交集大概是因為他們學校的非官方組織搞了個“校花評選大賽”。夏霜霜作為數學係唯一有競爭希望的女生,被班長強製執行,遞交了一張照片上去,而成功入圍。
決賽要求每人都進行才藝表演,夏霜霜很絕望,“校花這種東西不是直接看臉就可以了嗎?為什麼還要靠才華?”
班長:“那娛樂圈的半壁江山也不一定會演戲呢?大眾對校花的期待遠高於顏值之上,他們希望看到的是一個漂亮的、有才華的花瓶。”
“我沒什麼特長。”夏霜霜癟著嘴,“總不能上去給他們演算波爾查諾-維爾斯特拉斯定理吧?”
“別!你不許衝動,再仔細想想,你還會什麼?琴棋書畫、詩書禮樂?”
“廣播體操算嗎?”
“……”
最後那日的表演,鍾豔在舞台上唱歌、跳舞、彈琴來了一整套,看起來確實準備充分。輪到夏霜霜的時候,她拿上來一個棋盤,開始下起了圍棋。
那盤棋下得觀眾們昏昏欲睡,隻有堅持到最後的人才發現,棋盤上被吃完剩下的正是一個愛心的形狀。
一步步精準的計算和鋪設,才能達到的效果,光芒萬丈的才華也被掩蓋。
鍾豔理所應當地成為了校花。
夏霜霜也沒覺得多失落,兩人在後台見了麵,鍾豔笑得十分姝麗,客套了一番,彼此誇讚“你漂亮、你漂亮、不不不,還是你更漂亮”之後,幾乎再不曾見麵。
夏霜霜僅有的印象裏,第二次見麵就是在鄭楷的假生日會上。
“有什麼事嗎?”夏霜霜覺得奇怪,依舊禮貌問道。
“我想和你見一麵,就在學校門口的咖啡廳,十點半,我等你。”
夏霜霜到咖啡廳的時候,鍾豔已經坐在那裏,一身紅色連衣裙,把身材勾勒得極好,臉上化了十分精致的直男絕對看不出來的妝容。
她看見夏霜霜,微笑著朝她招了招手。
夏霜霜落座,“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鍾豔拿銀勺攪了攪咖啡,“我就開門見山了。我和阿楷的感情非常好,我知道他以前或許有些放浪形骸,但是和我在一起之後,他一直對我很專情。”她晃了晃手上閃瞎狗眼的十克拉大鑽戒,“這是阿楷送我的。足以證明他對我的真心了。”
夏霜霜喝了口冰水,然後好奇地問:“你周末大早上的不睡覺把找我來,就是想讓我看你的大鑽戒?”
“我是想說,我和阿楷的感情是不可能被拆散的,人長得漂亮,有姿色,也不應該是你勾引有婦之夫的資本。我希望你能離他遠一點。我不想再聽見任何有關他和你的傳言。”
夏霜霜看著鍾豔一副正室譴責小三的樣子,都氣笑了,“下一步是不是該拿一張支票直接砸我臉上,讓我有多遠滾多遠?”她喝了口水,看見鍾豔的食指勾住了咖啡杯的杯柄,“還是,準備潑我一臉咖啡?”
鍾豔手微微一抖。
“你今天用的是阿瑪尼的粉底,YSL的口紅,香奈兒的眼線……吧?”
鍾豔戒備,“你什麼意思?”
夏霜霜輕輕一笑,捧起玻璃杯,“沒什麼,就是,那個,我是素顏。”她把玻璃杯轉了轉,抬眼看了看鍾豔,“你說,如果我倆同時舉起手裏的杯子,潑對方一臉水,誰比較吃虧?”
鍾豔胸部一陣劇烈起伏,像是真的被氣得很嚴重了。
她起了個大早,挑了半天衣服,化了半天妝,就是想讓夏霜霜自慚形穢,主動離鄭楷遠遠地。誰知道她壓根不吃這套?還問她如果搞潑水節這種事情,誰會比較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