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3)

龍王一直保持著高亢的戰鬥力,這支近一萬名的空騎兵,在它麵前,卻似一群無頭的蒼蠅完全沒了戰術。

越是靠近它的人,就死得越快。圍攻不曾停止,哪怕戰到最後一刻,也不能退縮。這是他們作為士兵的最起碼的準則。而對於龍王來說,沒有比殺戮更能讓它滿足的了。

“這隻是一個開始!”它將自己的想法灌入蕭讓的腦海。

蕭讓正以一己之力,與一群士兵混戰,龍王的話打亂了他的注意。他的手臂被一名士兵趁剜去了一塊血。

鮮血順著他下垂的手臂流淌在腳下的雪地上。那一灘的血紅,有如天空中正在東墜的紅日。蕭讓並把不這樣的傷放在眼裏,執槍回手挑破了那名士兵的喉嚨。他的槍頭從圍成圈的士兵麵前劃過。正好一個轉身,士兵應聲倒地。

蕭讓跳去另一側,把一群正圍攻他士兵的皇軍軍團打散,然後站到了那些士兵身邊,“堅持下去,龍王與我們的王正在為勝利而戰。”他鼓舞士兵說。

“殺!殺!殺!”這些來自秋藤與破曉部落的勇士舉著手中的武器,齊聲呐喊三聲,然後繼續投入戰鬥。

追趕我的冷晨並不知道我正要將他引向龍王這裏。

等他發現時,龍王的尾巴已經甩了過來。翅虎的頭瞬間粉碎。冷晨跳開,翻身落在了地上。

我繞到他後背,貼著雪地朝他撲去。冷晨將法術注入腳下的雪地。一排指向我這邊的地刺如波浪向我湧來。我當即拉升躲開。冷晨突然奮力躍起,在超過我半個身位的高度,雙手凝成一把巨斧向我劈砍。

我雙手墊在肩膀,展開一道回輪結界。那一重擊,讓我全身的器官都在瞬間錯位。

我差點就沒有擋住他這一擊。巨斧還壓在我的肩膀上,逼得我開始向地麵下沉。我抽不出多餘的手來反擊。靈機一想,我跳開了冰鳳凰任由他將我壓倒掉在地上。

冷晨以為我是真的被他打下來的,得意地放棄了對身後的警惕。我的鳳凰趁他要對陷在雪上的我進行絕殺時。一個虎躍,將他撲倒在地上。我翻身,速度凝劍,刺入他的身體、冷晨下下意識地一拳打在了冰鳳凰的身上,我又在地上打了一個滾,從他身上身上淩空翻過,在落地的同時,再次用靈力凝劍刺入他的胸口。我的手感覺碰到了一個彈性的東西,那件東西勉強支撐了片刻便被我的劍刺破了。

這一次,他的靈力,哦不,我父皇的靈力就真的被破壞了。

“還沒有完!”冷晨咆哮一聲。抬起腳,腳尖劃過我的腹部,隱藏於腳尖的刀刃在我的身上切開了道三寸的傷口。

對他的仇恨麻木了我的痛覺。我凝出一把刀紮入他的身體,接著又是連續四把將他的手腳釘在了地麵。

站起身,我看到龍王從我的頭頂掠過,殘存的空騎兵如黑雲般圍繞著它,仿佛有一隻手,拿著一把雕刀在雕琢這片天空,而那些從空中掉落下來的的雄兵的屍體則是被剔除的碎冰。收回視線,我又看到我的軍隊在蕭讓的帶領下,正將最後一股敵軍包圍起來,然後開始最後的收尾之戰。

“你覺得你可以打敗那條大蟲嗎?”被禁錮在地上的冷晨吐著鮮血問我。

“至少,我又一次打敗你了!”我拾起一把刀,握在手中。

“還沒有結束!”他冷齜牙笑道。

“你跟我之間,也該結束了!”我用靈力包裹住劍刃刺了下去。

冷晨張嘴,吐出一口瘴氣,接著,他的身體快速幹癟成了幹屍一具。

我不會再犯上次的失誤,我拿著,在他的身上畫了一道符令,這是我從破曉那裏學來的火法術。幹屍燃燒起來,升起一股濃列的黑煙。

空騎兵還在繼續圍攻龍王。

我走向蕭讓,與他並肩站著,看著這場空中的剿殺。冷晨一定也知道了關到龍王那些預言,所以他在戰前給空騎兵下了死命令,這些空騎兵在他死後,將繼續執行他的命令。

那也省下了我一樁心事。我們這些地麵上的人,就像一群看熱鬧的過客,看著龍王被空騎兵輪翻攻擊。

可它畢竟是龍王,那些落在他身上的傷害,幾乎不一值一提。反觀空騎兵,每一次的衝擊都是一種自殺式的行為。

龍王再次長嘯,將身體彎成了一個圓,旋轉起來。銀光的強度陡然增強了數倍,那光讓我們睜不開眼睛,我拿手擋在眼前。落在手臂上的銀光似是有一股穿透力,灼燒著我的靈力。

再看其他人間的士兵,他們則像是在沐浴一場溫暖的陽光,滿臉的愜意。突然,蕭讓慘叫一聲跪坐在地上,他雙手深深插入雪地,臉上的肌肉因為痛苦而顫動起來,額頭暴露出密布的青筯。

“殺,殺了我!”他低頭懇求道。

我抬起手的劍,舉過頭頂。突然,銀光消失了,連同龍王一起無影無蹤。

再看蕭上,隻見他正盯著自己的右手臂發呆,龍王又回到了他的身體裏。

“你殺不死我的。”蕭讓衝我狂笑道。

我一劍劃過他的眼睛。傷了他的視力。

龍王的力量被控製住了,蕭讓又重新奪回了自己的身體。

我想他始終是個隱患,便要殺死他,圍上來一群士兵,他們的人數是我的幾千倍。

我現在受了重傷,就算使用法術,也會死在他們的人海戰術之中。

“左副帥有令,保護好將軍!”一個將官衝到我麵前,拿刀逼我走開。

左副帥?原來秋藤早已給他們下達了命令是嗎?我明白了。

“那右副帥的人何在?”我高聲喝道。

衝上來幾十個士兵以我為中心圍成一圈,將我保護了起來。

“讓他們走!”蕭讓站起身說,“我既然已經到了雪域,就不會那麼容易離開。”他抬手抹去了臉上的血,睜開了完好無損的眼睛。

是我失手了。剛才那劍根本沒有碰到他的眼睛,隻是在他的眉頭上劃了道傷口。

這樣一來,我反而落到了被動的處境。

我們對峙起來。

空中的黑騎兵全都移動了我的身後,他們也在觀望,以決定是否出手。

湛藍的天空不帶一絲的瑕疵,紅日已落到東的地平線,隻留下一抹慘如的火的晚霞。

空寂的戰場上,遍地是凝血的屍體與武器。陣陣晚風,揚起雪幕,夾著死亡的血腥味去向皇城的方向。

風暴要來了嗎?我看到有一團黑雲正迎風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