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唐天宇果真如同外界傳聞,什麼事情都敢說,什麼帽子都敢扣!赤裸裸地將段五貴跟段超給捆綁在了一起。
“段叔,我們該怎麼做?”被打的小年輕見段五貴猶豫不決,不由得有點心急,在旁邊提醒了段五貴一聲。
段五貴心中暗想,我怎麼知道怎麼做,遇到了難纏的新來唐書記,他也有點束手無策。
正猶豫間,廠門口又進來一批人,卻見陳村長帶著派出所的聯防隊員們走了進來。
“在做什麼?是要造反嗎?”為首的是一個大約三十來歲的年輕警員,唐天宇認得,是鎮派出所副所長陳忠。陳忠是一個退伍軍人,說話聲音渾厚,喊了一句話倒是鎮得住場麵。
村民們不由自主地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多是釘耙鋤頭一類。
之前陳村長急急忙忙來找自己還沒當一回事,可一聽說是段家村的人在裱畫廠圍堵唐天宇,陳忠就大吃了一驚,慌手慌腳就帶著人衝過來了。
唐天宇雖然年輕,但好歹是個鎮領導,如果鎮領導在村子裏被打,那捅到縣裏,恐怕正副派出所長的位置都會被撤銷。
段五貴卻並不買陳忠的賬,冷冷笑道:“陳所長倒是好大的官威啊。誰敢造反,不過是村裏的人被欺負了,我們來要個公道!”
“要公道可以,但那你們這麼多人聚在這裏做什麼,不知道非法聚會,是要坐牢的?”陳忠平常看段五貴很不爽,說話之間語氣也不太好。段五貴,有個外號叫做段一霸,很多時候都不將派出所放在眼裏。黃袍加身,誰敢輕易撩段書記的胡須?
不過今天唐書記在這裏,他倒是有了些膽子,他可是打著救駕的旗號來的。
“那你把我們都抓了吧。”段五貴突然往地上一坐,哼哼道。
刁民!陳忠見段五貴耍無賴,頓時有點鬱悶,一時倒沒有很好的辦法。
“陳所長,麻煩你現在安排個人去通知段書記。然後告訴段書記,我建議今天的鎮常委會議,便安排在這裱畫廠。讓大家看看,這段家村的人,是什麼素質!”
聽唐天宇說要請段超來開會,段五貴在地上終於坐不住了,他眼神有點慌亂,眼珠子轉了一圈,突然蹦了起來,拍拍屁股,道:“今天看陳所長的麵子,我也就不跟你們糾纏了。但段曉明今天被打的事情,我肯定不會罷休的,等會我就得去報案。”
段曉明,就是被丁胖子用石頭拍得頭破血流的年輕人。
“嗬嗬,段廠長,你還是消消火,什麼事情不能解決呢,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陳忠見段五貴有退意,也就順便給了個台階,他也不想今天的事情激化。
“讓他去派出所報案吧,我也想將裱畫廠的事情給弄個清清楚楚。”唐天宇冷冷地看著段五貴,段五貴感覺到身上一陣冰涼,不僅暗道有點邪門。
段五貴又抱怨了幾句,才帶著村裏的人離開,見到陳村長的時候,他往地上吐了一口老痰,顯然將陳村長又恨上了。
見段五貴撤了人,陳忠便帶著聯防隊的人也走了,臨走的時候,笑著跟唐天宇打了一個招呼,說有空喊唐天宇一起吃個飯。
唐天宇也沒有拒絕,拍了拍陳忠的手背,表示了謝意。
出了裱畫廠,旁邊的老黑道:“老大,這唐書記這麼年輕,還真沉得住氣。剛才三言兩語,硬是將段一霸給嚇跑了。”
陳忠撇了撇嘴,笑道:“你知道個毛,這唐書記身上有‘氣’!”
陳忠曾經跟著一個高人學過點相人之術,他今天才發現唐書記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紫氣,暗道這唐書記有點高深莫測的感覺,以後要跟他多親近親近。暗道,他會不是就是師父口中所說,自己的那個貴人?如果有機會,還能遇到那個高深莫測的師父,自己得去好好問問。
等人都走了,唐天宇喊了幾聲丁胖子,卻見他沒有出來,有點詫異,便來到了後門。
沒有想到丁胖子掉進了一個大坑裏。
不過丁胖子哼哼唧唧之間,臉上倒是眉飛色舞,他拿著一張畫卷,痛苦並快樂地叫道:“老三,咱們發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