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紀悅然在哭,可他心裏比誰都清楚,他不能回頭,絕對不能回頭。
一方麵,他明白得很,如今他愛的是唐果兒,對紀悅然,最多隻是有點遺憾而已,畢竟陪伴著他走過了童年和少年時期,愛了她許多年,說沒有半點遺憾的感覺,那絕對是假的。
可遺憾終歸就隻能是遺憾,他已經錯過了紀悅然,不肯能再去錯過唐果兒,同樣的錯誤,他不會再犯第二次,同樣的坑,他不可能摔兩次。
而另一方麵,聽陸遲墨話裏的意思,果兒現在的情況多半有些不好,雖然有陸遲墨在,不會發生什麼事,可他怎麼放得下心來?!
那是他的女人,他怎麼可能不擔心?!
一路上,顧夜白把車開的飛快,油門早已踩到了底,滿腦子裏都是唐果兒那雙水汪汪的,幾乎占據她小半張臉的大眼睛,還有她總是拽著他的衣袖,一遍遍喊他顧小白,顧小白的娃娃音……
一想到這些,他覺得自己的整顆心都甜的滿滿的,曾經紀悅然讓他空了心,五年前唐果兒的出現,填滿了他空了八年的心,她燦爛甜美的笑容,是他黑暗生命中的陽光,是他罪孽中的救贖。
如果沒有唐果兒,他或許會一輩子都一樣,每天抱著不同的女人睡覺,在不同的女人身上發泄,一直這麼爛下去,爛到泥土裏!!
可是,她闖進了他的世界……
讓他刹那間覺得,很想矯情對她說一句話,有你在,真好……
顧夜白的唇畔,染上了淺淺淡淡的笑,狹長的眼裏,落著星光般點點幸福的笑……
晚妝國際,貴賓卡座區域,因為唐果兒的關係,兩邊的人合成了一處。
陸遲墨沒有跟著玩,坐在角落裏,單手隨意的撐著臉,嘴裏含著煙,目光淡淡的落在了不斷開合蠱蓋的桌麵上,上麵的冰桶裏滿滿的全是酒,而一邊的酒框裏,橫七豎八的放了十幾個空酒瓶。
唐果兒和左逸辰一幹人等玩骰子,黎漾就坐在她的身邊,沒有加入。
剛開始還有人勸她一塊玩,可接觸到陸遲墨冰冷的視線後,眾人都不敢再吭聲了。
他們都是有家世背景的人,所以當然認識陸遲墨,這個人,不是他們隨隨便便能招惹的,更何況他現在雖然是一副公子哥特有的懶散模樣,可卻偏生讓人不敢靠近。
唐果兒幾乎把把輸,可每次端上酒杯的時候,都會被左逸辰搶先一步。
唐果兒撅著唇不滿的抱怨,“二爺,酒都讓你一個人給喝光光了。”
左逸辰伸手就在她的額際一指彈,唇角邪氣的上翹,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浪蕩不羈,“小孩子,喝什麼酒?!”
“啊,疼疼疼!!”
唐果兒呼喊了幾聲疼,轉頭看向左逸辰,氣呼呼的說道,“憑什麼我就是小孩子,左逸辰你明明和我一樣大的,好嗎好嗎?!”
他們不但一樣大,還是一個班級的呢,所以左逸辰這樣說她,她心裏一萬個不服,於是有生以來第一次這樣正兒八經的叫出了他的名字,左逸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