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柳的眼皮突突跳動,下意識就抓住了蘇景生的手。
蘇景生笑了,玩笑道,“我的新娘是不是等不及了?”
柳柳的心,慌亂的要命,耳邊是蘇景生的聲音,“別急,我這就把戒指給了戴上,過了今天,我們就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
他執起了她的手,將戒指套在她戴著薄紗手套的無名指上,低頭在她的手背上輕輕一吻。
“這天氣,好像是要下雨了?”
“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就變天了?”
伴隨著人群裏的議論聲中,風越來越大,天色越來越暗沉。
海邊的樹被吹得嘩嘩作響,現場所有帶著輕紗的裝飾品幾乎要被大風刮走一般,直升機的聲音離這邊也越來越近。
柳柳單手摁著自己的左腰處的位置,額頭上微微沁出了冷汗來,臉色蒼白的像是紙。
司儀的聲音繼續,話筒裏的聲音夾雜著風聲,“現在,請新娘給新郎戴上戒指。”
蘇景生沒有理會突然變得惡劣的天氣,隻是深情的凝視著她的新娘。
她的頭紗被風撩起,眉心處輕輕鬱結著無法言喻的心事。
她很難受,難受的連司儀的話都沒有聽清楚。
蘇景生等了幾秒,見她沒有反應,試探性的喊了她一聲,“柳柳?”
她依舊站著不動,更是沒有去拿那枚戒指。
蘇景生掃了一眼竊竊私語的賓客,主動拿起男士婚戒,放在了她手心,
“我的新娘,你願意為我戴上這枚戒指嗎?”
她終於從難受和不安中清醒,她真的可以嗎?
可以徹底封閉掉過去,像個普通人一樣結婚生子嗎?
這兩年的時候,她原本無比堅定,可為什麼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她卻迷茫了,心裏混亂的像是一團毛線,根本理不清。
她抿了抿唇,緩緩看向蘇景生,“景生,我……”
蘇景生揚著微笑,輕輕的打斷了她的話,“柳柳,給我戴上戒指吧,以後不會有任何人能分開我們的,相信我。”
低低沉沉的聲音,像是帶著一絲請求,卻又無比的堅定。
她的身體,在風中微微發抖,她閉了閉眼,努力平複著心底的情緒。
幽幽的睜開眼睛,她看了一眼手中的戒指,泛著又冰又涼的冷光,唇角翹起了適當的弧度,眼底一抹若有似無的苦笑,“好。”
她終於執起了蘇景生的手,拿起了戒指。
天空中乍現一抹閃電,幽藍的光劃過天際,她的手一抖,戒指掉落在了地上。
她慌忙蹲下身去撿,伴隨著一道驚雷炸開,所有被她埋葬在心底最深處的記憶,刹那間叫囂著,瘋狂的湧了上來。
那個雷雨的夜晚,閃電近在咫尺,幽藍的光從落地窗裏照進來,照在了他的臉上。
然後,她看到了他的眼睛,竟然是兩種顏色,一藍一紫。
是魔鬼的顏色。
他不是人,他是魔鬼!
她驚悚的尖叫,他卻凶狠的撕開了她的衣服,殘暴的占有了她的身體。
她好疼,疼的撕心裂肺,哭的歇斯底裏,可換來的卻是他的越發粗魯,她想要推開他,他就那樣硬生生折斷了她的手。
她好疼好疼,她好害怕好害怕。
誰來救救她?
有沒有人來救救她?
不,他說了,沒人能救得了她,沒有人。
他的聲音,仿若魔障,不斷撞擊著她的耳膜。
她猛地捂住了耳朵,崩潰的尖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