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他們好,他們幸福,我可以接受她跟別的男人結婚,可以接受我的孩子喊別人爸爸,我什麼都可以,隻要他們平安喜樂,唐姐姐,這就是大叔的原話。”
“唐姐姐早產的那天,大叔接到電話後便帶著我火急火燎地趕來了,不要誤會,帶上我比較方便給阿姨打掩護而已,阿姨生病了,活不久,大叔不得不在某些方麵照顧阿姨的感受。”
“你不知道,那天晚上大叔徹夜守在醫院外,他有多想來找你,多想見那你一麵,多想對你說,別怕,有他在,他會永遠陪著你,可是你的家人在,左家人也在,他被擋在了那道門外,除了心疼到發抖和抽煙以外,什麼都做不了,直到孩子出生。”
“對了,你不是讓你的朋友給孩子起名字嗎,諾恩,諾恩,多好聽的名字,可是唐姐姐,那個名字其實是大叔起的,諾恩,允諾一生,恩愛不移,大叔一直很愛你,一直想和你恩愛地過完一生,這點從未改變過,哪怕你選擇了別的男人,選擇了放棄他,選擇了另一種生活。”
恩諾,允諾一生,恩愛不移。
她的恩諾,原來是爸爸起的名字。
她的顧小白,原來沒有一秒鍾放棄過愛她,是真的,不是她在做夢。
眼中淚水泛濫,仿佛最最輕微的一個動作,就會不受控製地淚流成河,她微微抬起下頜,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雙眸在燈光下越發淚意瑩然。
耳邊,陳悠悠的聲音還在繼續,仿佛在給她講一個什麼故事,語氣平平淡淡,可在唐果兒心裏早已掀起千萬層巨浪來,“有時候大叔隻想站在你身邊,正大光明地看你和孩子一眼,哪怕隻是一眼就好,可就這一眼,對於大叔來說都是一種奢望。”
“你生完恩恩那段時間,大叔一直在安城,他不能出現,他見不得光,就隻能躲在暗處偷偷看你,那段時間大叔過得生不如死,整夜整夜睡不著覺,抽煙,喝酒。”
“尤其是在你答應嫁給別人的那一晚,他靠在陽台上眺望這著夜晚的這座城市,整個人毫無生機,落寞到了極點,當時我都害怕極了,我害怕他會突然從陽台上跳下去,結束這段痛苦到暗無天日的時光,把一切都解脫。”
“可是他沒有,他默默把所有獨自承受,努力活下去,活成你們想要他變成的模樣,一個好兒子,一個會選擇重新結婚生子的正常男人,隻不過假的終究是假的,他沒辦法維持一輩子。”
“你結婚的前一晚,大叔又帶我來安城了,那一晚上難得大叔找我喝酒,我還有點受寵若驚,他跟我說了你們的故事,說了很多很多你的好,說了所有的恩愛甜蜜,唯獨沒有你們吵架和難堪的時候,因為在大叔眼裏,你沒有一絲瑕疵。”
“我喝醉了,大叔也把自己灌醉了,當時我根本不清楚大叔的用途,不清楚他是害怕自己會控製不住去破壞掉你們的大喜日子,所以才選擇用這樣的方式來阻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