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料涼輕雲卻搖了搖頭，“說實話，從前我也是這麼想的，想著你跟我，一起帶著浩軒歸隱山林。
但是後來我發現，不能這麼自私，皓軒是候府的人，侯爺待我不薄，雖說他不知道我到底是誰。
但是皓軒，作為念想，還是留給他吧，也算崔雪在這世上的另一種償還。”
“好”點點頭，白顧城沒有繼續多說什麼，“隻要是你決定的，我都支持。”
“最近邊疆那邊不夠太平，辰的意思，想讓我隨軍出征。”
想了良久，白顧城最終還是將藏在心底的事說了出來。
作為司徒辰的左膀右臂，對於隨軍出征這種事，他自然義不容辭。
隻是，他不知涼輕雲願不願……等他……
沙場如戰場，萬一他回不來，到時候………
“我陪你吧！”
“什麼？”
“我說，我陪你，一起去。”沒有絲毫遲疑，涼輕雲正對上白顧城的眼睛，望著他麵上不自覺劃過的震驚，唇角劃過一抹輕笑。
“什麼時候走？我提前跟侯爺說明情況。”
“可是……”想到崔侯爺，白顧城又有點遲疑了，他不確定愛女成“瘋”的崔侯爺會不會放心將崔雪交給他。
而且，沙場那種地方，馬革裹屍，危險隨時都有，他怕……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自動將手扣在白顧城微涼的手背上，涼輕雲抬頭迎上他的眼睛。
“我說了，等這些事全都解決完，我們就一起歸隱山林。”原本，涼輕雲還有些放不下流雲，可如今……
流雲能被司徒辰留下，也算是一種幸運。
“好！”隻要是涼輕雲決定的，不管什麼時候，他都誠摯追隨！
涼輕雲回到候府時，已經是半夜了，府內的燈火全都亮了起來，崔侯爺坐在大廳的正位上。
左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桌麵，身後站著服侍的下人嬤嬤，許是坐的太久，脖子都有些僵硬。
大廳外的涼風吹進來，頭頂上的燈籠左右搖晃，“沙沙”作響。
“父親。”
聽到涼輕雲的聲音，崔侯爺才停下手上繼續敲打桌麵的動作，抬起頭來，“回來了？”麵上滿是寵溺。
“嗯。”
“是跟白神醫一起嗎？”
“是。”說著，涼輕雲就近挨著崔侯爺坐下來。
侯在一旁的嬤嬤見狀立馬上前將她麵前的茶水換成了養身粥。
撲麵而來的熱氣混合著人參的中藥味，涼輕雲不由得皺緊眉頭，“父親……”
“雪兒啊，自從你病好了以後，就每天跟白神醫在外麵跑，爹老了，也不管你這些。
白神醫是個好人，如果你實在喜歡……爹也不會阻止……”
說到最後，崔侯爺出口的聲音莫名的有些哽咽。
“爹知道，從前的事給你留下的影響很大，是爹沒用，沒能替你討回公道，但是雪兒啊，你要記得。
爹是這個世上除了你娘之外，最疼愛你的人，幸虧，白神醫不嫌棄你……”
後麵的，崔侯爺哽咽著聲音沒有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