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祥當場斃命,秀香雙手沾著鮮血,一臉猙獰的朝我走來,我嘔吐不止,說這事與我無關,我也是被馬二狗騙了,我是穩公總不能不救孩子吧?
秀香說道:“我不想生那孩子,那是個野種,你卻用蓋臉紙壓住我,你該死啊。”
說著朝我撲來,絕望時,外麵傳來雞鳴聲,天亮了,秀香一怔,筆直的站起來,身體一轉,朝著門口跳出去,我大氣一出倒在地上。
不一會兒,我爸與馬大爺帶著幾個村民衝進來,一看到馬祥被開膛破肚,頓時都嚇傻了,我爸衝過來問我怎麼樣?我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我爸背著我回家,馬大爺帶人壯著膽子收拾了馬祥的屍體。
我在路上將事情經過告訴我爸,我爸眉頭緊鎖,說道:“怪不得剛才祠堂外麵出現鬼域,秀香這是要成屍妖了。”
我問我爸什麼是鬼域,他說鬼域就是道行極高的厲鬼或者僵屍在他周圍做成的屏障,通常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霧,凡人根本無法靠近,剛才他們沒能及時到祠堂就是撞到了鬼域。
多虧公雞打鳴了,要不我真的死定了,這次是僥幸,秀香現在已經變成怨屍,怨氣未消,馬上就會變成真正的僵屍,那時候再來殺我,那更難對付了。
我問怎麼辦?不會就這麼等死吧?我爸問我那天究竟是怎麼回事?是不是我還有什麼事情瞞著他?
我將那天的事又跟我爸說一遍,上次我隱瞞了用蓋臉紙壓女屍與黃衣女鬼出現的事,這次我重點說了這兩件事,我爸聽著不知不覺的拿出煙抽起來。
良久之後,我爸丟掉手中的香煙說道:“兒子,秀香變成了僵屍,你是給她接生的穩公,她今晚肯定會來找你的,我肯定不是她對手。”
我們這小山坳裏,也就是我爸一個能人了,我爸都不是秀香對手,那我不是死定了?老爸嘬著煙屁股問道:“你真的在山神廟門口看見黃衣女鬼?”
我說沒錯啊,那個搶胎的厲鬼,而且在馬祥家,我臉上的鍋底灰就是她給塗上的,我爸聽著點了點頭說道:“應該還有轉機,就這麼辦。”
說著,便讓跟他回家,我問怎麼回事?什麼轉機?他說晚上到山神廟後,我自然會知道,我們回到家中,老爸跟老媽叨嘮幾句,便開始準備雞、鴨、紅雞蛋、紅花生、紅棗、紅蠟燭等等,還給我準備了一件紅色新衣。
這些都是婚嫁的東西,不想著怎麼對付秀香,搞這些做什麼?誰要結婚?我媽唉聲歎息,一句話不說,一切準備妥當之後,我爸讓我挑著擔子,說我們去山神廟。
我一臉懵,這到底怎麼回事?難道是去給山神送禮,求山神庇護我?我爸心事重重,我也不好追問,便跟著他一起來到山神廟,我爸將擔子放在山神廟門口。
沒等我發問,我爸問我可知道這山神廟來曆?這還有什麼典故不成?山神廟與土地廟不是一樣嘛,到處都有的。
我爸說這個山神廟不一般啊,他拿了個破梯子,爬上門楣,將門楣上的雜草拔除,赫然露出一行字“鎮蛟聖女廟”。
我爸從梯子上下來,指著腐朽不堪的牌匾說,這才是這座廟的真名字,此廟建於清朝乾隆年間,當時嫣山名叫宏山,連年暴發山洪,方圓幾十裏,幾萬山民年年受災,苦不堪言,後來朝廷有個送親隊伍進過此地。
新娘是朝廷大學士捷慶之女捷嫣,被山洪阻隔在此,因為捷嫣嫁的是皇家貝勒爺,送親隊伍不敢怠慢時日,便強迫當地山民搶修山路,但路剛修好,山洪馬上又給衝毀。
這時,有個衣著破舊的道士經過此地,告訴捷嫣,這山洪本被為蛟水,惡蛟吐水,你竟敢修路,等於冒犯了它,怕是這方圓幾十裏的人,都不能活命了。
捷嫣問老道士可有破解之術?老道士說有,但得有個願意自我犧牲的人,蛟雖惡,但畢竟為畜生,若是有修道之人願意以身鎮壓,必定能降服此蛟,保此地千年之穩。
捷嫣本身為仙道門之人,老道士此言是在點化她,捷嫣自願獻身鎮蛟,從此宏山再也沒有爆發山洪,為了紀念捷嫣,山民們將宏山改名為嫣山,並且修了這座“鎮蛟聖女廟”,隻是經曆這麼多年的變遷,最偉大的英雄都被人遺忘了,鎮蛟聖女不再被人記起,人們隻當這是個普通的山神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