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下午的時間,瘋道便將我給他的一千塊揮霍一空,鎮上可不像在農村,吃喝全靠錢來買,我初來乍到也不認識人,瘋道在整條街上都欠了錢,估計現在整個牌樓鎮最慘的乞丐都比我們兩個富有。
餓的實在買辦法,我跑到街口包子鋪討了兩個饅頭,晚上我們兩就這麼湊合著過了,我問他什麼時候教我道法,我要去找黃盛與惡蛟報仇。
瘋道懶洋洋的靠在破舊的火桶裏,說道:“年輕人,你太急了,看你那咬牙切齒的樣子,餓你幾餐,你就沒這麼重的匪氣了。”
我聽著一肚子怒氣,真是錯信了瘋道,他這德性就是個江湖騙子,我站起來要走,可是剛走到門口,突然一道綠光從我身後飛過來,懸停在我的麵前,那是兩片樹葉,綠綠的樹葉子在我麵前旋轉著,畫出一個太極八卦的形狀,接著兩片樹葉快速旋轉著,將大門消掉了一角,我看的目瞪口呆,將落在地上的樹葉撿起來看,真是神了,那就是普通的樹葉,我用手撕了一下,樹葉立即被撕碎,小小樹葉竟然能將大門消掉一個角,真是道法高深。
我回頭問瘋道是怎麼做到的?我要學,瘋道打了個哈欠說道:“雕蟲小技罷了,困了,睡覺。”
第二天,我繼續纏著他,問他昨晚那一招叫什麼?瘋道說:“這一招叫陰陽落葉斬,又叫淳風落葉斬,是由唐初術士李淳風所創,此招已經失傳上千年,當今能使出來的,也就老夫了,此招不難,就地取材,就看你可誠心要學。”
這還用問?我當然要學,瘋道說倒也是可以了,但人活在世,做任何事的前提都得先活著,餓著肚子他沒心情教,我沒力氣學,我說你到底想怎麼樣?不妨直說。
瘋道說他昨晚才算真正的認識到自己,一直以來,他以為自己愛吃大米飯,昨晚才發現自己其實最愛吃的是包子饅頭,他這是變向討吃的,可是我身上實在沒錢了,為了能學到真功夫,我硬著頭皮說我再去討幾個,那老板看著人挺善良。
瘋道說這隻能解一時之急,他倒是有個長久的辦法,我問是什麼?他帶著我來到包子店,他的辦法很簡單,讓我在包子店當學徒,不拿工資,一天給三十個饅頭就可以了。
我信你個鬼,這個糟老頭壞得很,竟然騙我,瘋道卻說:“你耐心的學,就算你學到真道法,去找仇人的路上,那也得吃飯,有個一技之長,不愁沒工作,要不然仇人還沒找到,你就得餓死,你放心,一年之內,我保證你學有所成。”
我是真不想窩在這裏,可是想想也真沒有其他辦法,店老板姓胡,人很不錯,願意教我,時間久了,跟他一家混熟了,他有個兒子叫胡岩,三十歲了,性格孤僻,從不與人交流,所以直到現在還是孤家寡人,這也是胡老板夫婦一塊心病,老兩口摸不清兒子到底在想什麼,便讓我多留意胡岩,畢竟年輕人之間溝通起來方便一些。
胡岩雖然孤僻,但是平時對我比較友善,我非常樂意幫助他,我發現一個問題,胡岩經常一個人坐在房間裏,對著一張照片傻傻的笑,有幾次加班,我就住在店裏,發現他經常子時時分出去,直到五更天,他才回來。
我就很奇怪了,牌樓鎮隻是個鄉間小鎮,並沒有什麼娛樂場所,他這大半夜出門幹什麼去了?我並沒有將這件事告訴別人,畢竟是沒確認清楚,我也不想胡老板過分擔心。
那晚,我留了個心眼,加班到十點鍾,我故意說我今晚要回家住,到了子時時分,我悄悄的摸到包子店外觀察,別說這小鎮上白天熱熱鬧鬧的,到了晚上,真是靜的可怕,昏黃的路燈下,總覺得有人影晃動著,仔細看又沒人,我心裏直打鼓。
子時過了一半,按理說這個時候,胡岩也該出來了啊,難道我判斷錯了?我冷的發抖,真準備回去的時候,突然包子店的門開了,胡岩站在昏黃的路燈下,依舊盯著手裏的照片甜蜜的笑著。
而且,這次出門,他與以往有所不一樣,頭發梳的油亮,還穿上了新衣服,這是要去相親嗎?他沿著馬路往前走,我悄悄的跟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