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中餘邁著步子走進交易所,心中有些感慨,最近這大戶室裏又走了兩位,都是在這次中信股票上大大的栽了一個跟頭的人,他有些感慨,股市本就無常,他在這裏工作了好多年,裏麵的客戶來了又走,見識過太多的人撕心裂肺或者痛哭失聲,都有些麻木了。
不由又想起了那個神秘的讓遠東投資的董事長徐寅東都親自過來的女子,想起她那天的果然收手,在中信還在上漲的時候果斷拋空,雖然不是在峰頂的時候出手,但是也是這些人裏麵賺的最多的吧?
說實話,他心底是佩服這個女子的果決的,要是換做他,都未必舍得在漲勢那麼好的時候空倉,沒看見很多老油條都被那金晃晃的錢給迷住了眼嗎?
隻是自從上次之後,這個女子已經好幾天沒有出現在大戶室裏,連帶著一直跟在她身邊的男人都不見了,而徐寅東也沒有來過。
想起這幾天,大戶室裏的人或多或少都向自己打聽過那位的來曆,姑且不說自己也不清楚她的來曆,就算是知道了,他也沒有膽量隨便告訴別人啊,那可是能夠讓徐寅東這樣的大佬都對她青睞有加的人。
他走進大戶室,感覺今天的氛圍有一點點與往日不同,目光下意識的往唐靜芸之前常坐的地方看去,不由目光一愣。隻見一個女子正坐在那裏看著報紙,神情淡然寧靜。
有一瞬間,周中餘差點以為唐靜芸從來都不曾離開過。
唐靜芸抬頭對著周中餘淡淡一笑,隨後就低下頭去,繼續看著報紙。
這一會,唐靜芸一反幾天坐在那裏動都不動的習慣,罕見的開始頻繁買進股票,倒是讓很多將目光投在她身上的人又是猶疑了起來,不明白這個女子到底有什麼目的。
唐靜芸將自己手頭的那調集的三千萬包括中信上賺的錢,全部都投入了股市,她對著一旁的何延陵笑道,“要是這回股市崩盤,你就等著回學校做你的代課老師吧。”
何延陵抿唇一笑,“沒事,唐總你給我發的工資我還留著你,能夠全部借給你去翻本。”
唐靜芸聞言哈哈一笑,笑著點了點何延陵,“忠心表的不錯,我就姑且收下了。”
何延陵眯眼一笑,並不做聲。
唐靜芸雖然說著喪氣話,但是表現的一點都不喪氣,反而顯得很平靜,依舊喝茶,不過將手頭的書換成了課本,臨近期末了,她這個落下太多課程的學生也該好好的看看書了,期末要是掛科,以後可就麵子上說不過去了。
幾天後,徐寅東到來的時候,就看到唐靜芸正在角落裏接電話,桌上擺著一本書,他也沒有客氣的坐了下來,對著一旁坐著的何延陵努努嘴,“你家唐總這是在看什麼書?”
何延陵繃著一張臉,不過眼底的笑意出賣了他,嘴裏蹦出了兩個字,“課本!”
課、課本?徐寅東臉上儒雅的笑也繃不住了,不由抽了抽嘴角,低咳了幾聲掩飾自己的笑意。
也是,唐靜芸還和自己說過正在上大學呢,自己怎麼轉眼就忘了?大概是唐靜芸身上展現的氣質太過成熟,行事作風太過老練的緣故吧,讓人心中下意識的就會把她當成一個已經成熟的同齡人,而忽略了她本身該是在校園裏上課的學生。
也明白了何延陵為何會有那種繃不住笑意的情況,試想,明明是一個眼光、謀略、手段都上佳的人,麵對任何問題都是淡然以對,似乎沒有什麼能夠讓她困擾的人,卻猛然發現,她居然要受到考試這種在他們眼裏根本不存在的問題的困擾,換了誰都會感覺怪異。
徐寅東拍了拍何延陵的肩膀,笑眯眯地道,“小何啊,難為你了!你看要不要到我這裏來,部門經理的位置虛席以待。”
何延陵覺得此時得徐寅東像極了一隻看到鮮嫩小雞仔的老狐狸,他心裏被自己的比喻惡寒了一下,鮮嫩的小雞仔?啊呸!
麵上卻是笑嗬嗬地道,“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難得。”話裏的意思不言而喻。
小狐狸!徐延東在心中默默腹誹,這個何延陵他日必成大器,可惜已經被人收服了。
就在這是,唐靜芸掛了電話走回來,“說什麼笑的這麼開心?”
徐寅東嗬嗬一笑,轉移了話題,“唐總剛才接了什麼電話呢?”
聞言,唐靜芸卻是罕見的臉一黑,“我的一個老師通知我考試時間,順便提醒我,本學期請假的次數太多,讓我好自為之。”
徐寅東和何延陵聞言哈哈大笑,對視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底的戲謔,要看到素來都是冷靜理智、運籌帷幄的唐靜芸吃癟,實在是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