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俊才深深的沉默了,他看了唐靜芸一眼,他也想問她和其中的哪一家有什麼深仇大恨到要她死。
雖然弄死一個人在他們這個圈子裏並不算罕見,但是他總感覺,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唐靜芸身上就顯得有些違和,畢竟,她是個很有手腕的女人,怎麼會將一個家族得罪的這麼狠呢?
但是他隻是嘴唇蠕動了一下,將所有的疑惑都咽進了肚子裏。
有些話作為朋友他可以問,但有些卻不能,因為他深刻的明白,朋友之所以是朋友,就是因為彼此間不會幹涉對方的隱秘。有時候一旦觸了那條線,朋友也就不是朋友了。
世間的人和事大抵如此,更何況他們這個比世間大部分都要講究利益和隱私的圈子,更是如此。
唐靜芸將酒水飲入喉,感覺火辣辣的刺痛了喉嚨,讓她想起那被大型卡車撞擊後的的痛苦,那骨頭碎裂的感覺,疼入骨髓,就像是千百根鋼針在紮她。
她是個睚眥必報的女人,所以很抱歉,前世欠我的人,這一世你們都休想安好。
我不好,你們也別想好。我好,也不會放過你們。
唐靜芸突然想起前世自己贏過唐淩崢將唐家掌握在手裏的時候,她沒有第一時間去召開股東大會,也沒有急匆匆的去昭告世界,她隻是去將唐淩崢狠狠的踩在腳底下。
那時候,那個素來陰狠毒辣的男人,對著她露出了一個很古怪的笑容,他說,“唐靜芸,不管你承不承認,你就是唐家人,你骨子裏有著唐家人的狠辣和自私。”
是啊,無論怎麼否認,她的性子終究是隨了唐家人,而不是像她那個美好天真到懦弱的母親。
於俊才看了一眼唐靜芸,從口袋裏掏出了一盒煙,遞了一根給她,唐靜芸擺手,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一盒,笑道,“那煙味衝,我抽不慣。”
於俊才看著唐靜芸熟練的點煙,想起今天早上的話題,“你真的不點個男人?”
他看她這樣熟練的架勢,和這個圈子裏玩的很開的女人很相似,煙酒不忌,葷素不忌。
唐靜芸擺手,“別,我吧,是個有人管的,我今天要是敢在這裏點男人,回頭這家豪頓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前世也是在這個圈子裏浮沉慣了,看多了其中的男女關係混亂,她倒是並沒有任何的看不起,就像當初榮嬌和方青鋒的事情,她也沒有絲毫的反對。
男人和女人那點事,她還真的不放在心上,很多年前,孔夫子就說過,“食色性也”,男歡女愛,本是世間最尋常不過的事情。
她沒找,倒不是有什麼潔癖,隻是純屬因為自己沒有看的上眼的。
隻是,這一切都是建立在沒有喜歡的人、沒有家庭的情況下。如果有了家庭,還在外頭這樣胡鬧,就是對愛情、對婚姻的背叛。
她唐靜芸最不會做的就是率先破壞這個婚姻,更何況,薑曄也確實是她心上人,她就更不會給那個男人戴綠帽子了。
於俊才看唐靜芸認真的神色,見她剛才還很淡然沉穩的臉上閃過一抹溫柔,很明智的將這個話題掠過,心中卻再一次好奇,她的男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哇!又是一個美人!”
兩人在交談的時候,近處一個男人看向門外驚呼。
唐靜芸倒是沒怎麼在意,不過很快剛才這位美人就走到了她的麵前。
“嗬,這不是唐小姐嗎?怎麼家裏的男人抱不住了,就出來勾搭男人?”
一道帶著高傲和嘲諷的嗓音在唐靜芸麵前響起。
唐靜芸一聽到這個聲音就知道是誰,除了餘晴柔這個女人還會有誰?
她掀了掀眼皮子,冷淡地道,“總比餘小姐連一個男人都抓不住得好。我勸你一句,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吊死在一棵樹上,而且還是一顆已經有主的樹。”
餘晴柔的臉色瞬間微變,現在和唐靜芸叫板的時候,她雖然自覺自己一點都不差,但偏偏就輸在名正言順上,這讓從小就是天之驕女的她感到很不痛快。
餘晴柔今天不是一個人來的,她們這樣人家出來的,身邊多的是要扒上來的人。
恰巧,她身邊跟著的就是幾個依附餘家的家族的子弟,其中一個就是徐雅麗,那個跟唐雨珊搶男人的女生。
剛才在遠處,她並沒有看真切,此時走到近前才發現,居然是唐靜芸!
要說她和唐靜芸之間其實並沒有什麼,但是她和唐雨珊之間有很深的仇怨,而唐靜芸三番兩次攪了她的好事,明眼人一看就是站在唐雨珊那一邊的,自然也是關係很差。
她自覺高唐靜芸一籌,別人不清楚,但是她調過唐靜芸在燕大的檔案,不過就是一個小地方來的小丫頭,無權無勢,背後也沒有什麼人,不過就是憑借運氣好結交了幾個身份厲害的朋友,其他的根本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