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紅梅血染(1 / 2)

滬大一棟教學樓的天台上。

一個女子靜靜的站在天台上,手肘撐在欄杆上,麵部表情,但是細細看去,卻能夠看到她眉宇間仿佛有著一層淡淡的愁色。

隻是那愁色也不過是一閃而過,令人懷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取而代之的則是透著幾分冷意,像是寒冬裏料峭枝頭的一朵傲雪寒梅,帶著冷意的血色,看的人迷了自己雙眼。

她的身形很窈窕,黑衣白褲下,從背後看去顯得多了幾分單薄。隻是那種單薄,不會讓人感覺不踏實,因為她那瘦削的背影裏,給人一種頂天立地的感覺。

是的,頂天立地。

很難想象將這樣一個形容詞用在一個女子身上,一個不過雙十年華的女子。畢竟,這個年紀的孩子,大多數還沉醉在這潔白的象牙塔裏,憧憬著未來;就算偶爾有早熟的,多半也是老成於世故,而非真正如而立之年的人那般能夠承受重壓!

侯翰林走上天台的時候,不由愣了愣,他沒有想到這個地方這個時間點居然還會有人。

在認出那個熟悉的背影後,他略顯憔悴的臉上也不由笑了笑,隻是想到現在家裏的境況,那笑容很快就換做了沉默。

他沉默的看著她的背影,這是他第一次深刻的注視著一個女子的背影,心中始終都在琢磨著一句話,他很好奇,他的父親,究竟是對這個女子抱有了多少的期待,才會在最後一通打給他的電話裏,叮嚀他一句話,“去找唐靜芸”!

去找唐靜芸!

短短的五個字,在這背後卻承載著太過厚重的意義。

從小生活在官宦家庭的侯翰林卻是懂的,他的父親在告訴他,這個針對他侯家的局,她唐靜芸能破!

他的心裏閃過複雜,她唐靜芸是何德何能,能夠讓自己的父親將所有的寶都壓到她身上。自己對於這樣的局麵一籌莫展,她又能夠去做什麼呢?麵對兩個派係的博弈,個人的力量太過渺小,宛如螻蟻。

螳臂當車,是為貽笑大方之舉。

在侯翰林走近的時候,唐靜芸倏然轉身,淡淡的道,“你怎麼上天台來了?”

侯翰林背靠著天台上遺留下來的柱子,單手插在口袋裏,眉頭蹙著,“心情不好,上來看看。”

唐靜芸一眼就看到了他憔悴的樣子,眼底是滿滿的青黑,她估摸著這人大概一晚上沒睡,隻是這侯家的家教倒是也著實不錯,就算是父親遭逢大變,臉上除了憔悴外也看不出點其他什麼來。單是這樣,對於侯翰林這個年紀的人來講,也已經是難得可貴了。

她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一盒煙,拿出一支,“叮”的一聲,打火機清脆的響起,點著了手上這根煙。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煙,喉嚨口一陣辛辣。

“心情不好?我瞧你這個模樣,活脫脫的像是失戀了。”

侯翰林難得的沒有理會唐靜芸的打趣,反而對著她道,“給我來一支煙。”

他熟練的給自己點上煙,抽了一口,“咳咳咳”,他捂著自己的嘴咳了一陣。他不是沒抽過煙,隻是卻從來沒有哪一次覺得這煙這麼衝,嗆的讓他狂咳,咳的撕心裂肺,咳的他連眼睛都紅了!

唐靜芸靜靜的看著麵前這個還不能稱之為男人的男生,咳的滿臉通紅,然後頹廢的靠在背後的柱子上,他表現的很無力,仿佛沒有這根柱子,下一秒他就會癱坐在地上。

天台上突然起風了,風來的很急,吹的兩人的衣服獵獵作響。

唐靜芸眯眼看著對麵的侯翰林,淡淡地道,“別他娘的在我麵前哭,我最看不起這樣的軟蛋!”

“誰哭了!你特麼才哭了!你才是軟蛋!”侯翰林聞言,猛然抬起頭來,用通紅的眼睛看著唐靜芸,直直的駁斥道。

“嗤!”唐靜芸挑唇,淡淡地道,“屁大點事情,不就是進趟牢子嗎?那種地方我還進過幾次呢,值得你現在這樣頹廢?你老爹看到了還不得抽死你?”

“你才放屁!我爸這一回進去是你那種打打鬧鬧進去玩的可以比的嗎?這件事情裏麵有多大風險你他麼別告訴我看不出來!”侯翰林聽到唐靜芸的嘲諷,自從他父親出事以來壓在心底的焦慮和煩躁,瞬間就被點著了。

他衝上來揪住唐靜芸的領子,眼睛赤紅,臉上的表情似哭似笑,低聲咆哮著,“這是派係鬥爭!對方衝著我爸來的!你說我怎麼能夠不擔心?這是我爸啊!生我養我育我成人的爸爸啊!他出了事我還能夠不擔心嗎?你問問這天底下有哪個兒女不著急?”

說道最後,他的聲音裏帶著幾分沙啞,仿佛在極力壓製著自己內心的恐懼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