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站在那裏,身姿筆挺,宛如青鬆,隻一眼便被他的氣勢所吸引。那寬厚有力的肩膀,好似能夠遮擋住一切風浪。他長的也是極好的,俊朗帥氣,眼眸深邃,劍眉斜飛入鬢,嘴唇繃緊成一條直線,有種難以言喻的男人剛毅魅力。
帝王本身的氣勢那也是極為強大的,隻是他常年都是和黑色事情打交道,身上難免沾染上幾分陰鬱,而且因為他長相的問題,總讓人覺得多了幾分邪氣。
可薑曄明顯不同,他是軍人出身,雖然遊走在灰色地帶,但是薑家本身的軍人氣質去對他濡染頗深,顯得更加遒勁蒼武。
不一樣的氣質,卻都是各自領域裏的王,在兩人目光交流的一瞬間,都感到了來自彼此的強大的壓迫力。
薑曄,帝王的眉頭不由自主的動了動。
這個世間能讓他感到忌憚的人不算多,大概不滿兩位數,唐靜芸算一個,而薑曄也算一個。
唐靜芸這個女人,武力還是其次,關鍵是她的那種智慧,好像世間的任何東西她都能夠輕易看破,那城府和心計更是了得,總是能夠在談笑風生間算計人。這種人,要麼一下子弄死,不然給了她逃跑的機會,一定會贏了無窮無盡的報複。
這也是就算帝王再怎麼惱怒都沒有真的對唐靜芸出手的原因,他是打心底裏不願意和這種人結死仇。
而麵對薑曄的時候,大概就是王不見王的觀感。
危險!這是帝空第一次直麵薑曄的時候的感覺。對麵那個拿著槍指著他的男人,身體的每一絲肌肉都已經調動到巔峰,那種蓬勃的爆發力令他渾身都在叫囂著危險。
明明不是第一次被人拿著槍指向,卻是他第一次真的有種生死危機。
那黑漆漆的洞口,完全鎖定在了他的身上,不管他往哪個方向避讓,都必定避不開那顆子彈。
這樣想著,帝王緩緩的眯起眼睛,眼底露出了一種興奮的感覺,這大概是久逢對手的激動吧!
“薑曄?”他緩緩開口,“百聞不如一見,果然是盛名之下無虛士。”
薑曄看著對麵的男人,心底也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危險感,就像是黑暗中被一條毒蛇盯上的感覺。他手上沉穩不動,看向唐靜芸,開口道,“芸芸,這個人怎麼辦?”
他的聲音裏帶著很濃重的嘶啞。
帝王這才打量了起薑曄的臉色,發現他現在的狀態好像並不好,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疲憊,眼底還帶著幾分青黑,宛如許久沒有入睡,還有那嘴唇上還有幹裂的碎皮。
對上薑曄希冀的眼神,唐靜芸沉默了一下,神色冷淡地道,“先不要動,這個人是帝空的帝王,死在你的地盤上恐怕以後會有很多報複。”
薑曄眼神一黯,唐靜芸語氣裏的那種生疏讓他感覺很不舒服,就像是一下子推翻了往日的恩愛甜蜜,回到了當初相識時候的陌生,而且她隻說了“你”,明顯就兩個人拉開了一串距離。好在唐靜芸還是關心他的安危的,這讓他重新找回了幾分希望。
他看著唐靜芸,抿了抿唇,然後緩緩放下了槍,“好,聽你的。”雖然這樣,還是警惕地看著帝王。
帝空的帝王這個名號他還是聽說過的,隻是對方十分神秘,罕有現身的時候,加上他隻在國外活動,薑曄倒是並沒有真的見過這個人。
隻是這不代表他就不知道這個帝王的危險,傳聞中帝王那可是一個心狠手辣、喪心病狂的男人。
不過,他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從一開始就沒有完全認識過他的芸芸,他也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她和帝空的人還有往來。這一刻他感到的不是被欺瞞的痛苦,而是心虛和自責,他在縱容著她的時候,好像對她的關心也愈發的少了。
薑曄這樣的人,從來都是善於反思的人,他不是喜歡將錯誤推到別人頭上的人。早在長寧那裏的時候,他就已經在深深的反思自己的錯誤了,現在也不過就是在所犯的錯誤裏再加上一條而已。
在他看來,這為人丈夫的,既然決定娶個妻子回來,那肯定是要足夠的尊重,捧在手上疼愛的,並且不讓她受到外界的傷害。而很不巧,他好像這些錯誤都犯了。也難怪他家芸芸現在會不給他一個好臉色。
他看向唐靜芸,下意識的想要整理一下自己的儀表,剛才見到這裏好像情況不對,直接衝了過來,也將本來準備好的所有認錯的準備都荒廢了。
“芸芸……”他小聲的喊了一句。
唐靜芸轉頭看向薑曄,神色依舊淡淡的,“既然回來了,那就好好去休息一下,四合院那裏我住膩了,最近打算在這兒住一段時間。”
薑曄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隻是對上唐靜芸的眼神的時候,那些話全都堵在了喉嚨口出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