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管家是什麼人?
如果放到三十年前,那整個京都都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即使是三十年後的今天,他在京都裏也依舊是個很有名的人物。
唐家老太爺身邊最受到器重的人,也是最最信任的心腹,可以說,當年唐誌謙還沒有接手唐家的事情的時候,秦管家在唐氏的分量比唐誌謙這個未來太子爺還要重那麼幾分,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借著他和唐家搭上關係。
秦管家本身也是一個非常具有傳奇性的人,一個從農村出來的男人,這在當年那種環境下更加艱難,可是他卻最終成為了唐家的管家,並且還是整個京都裏第一個去國外進修管家專業的人,回來後為唐家操辦過數次盛大的宴會,甚至包括那幾位已經退下的老人,都對這位秦管家非常欣賞,一時間讓京都掀起了擁有一個國外進修過的官家為榮的熱潮。
而這樣一個男人,在唐誌謙上位後,也非常明智的急流勇退,跟著退休的唐老爺子安安分分的待在老宅裏,伺候著老爺子的吃喝,可越是這樣,京都裏越是沒有人敢小覷他。
一般而言,就算是唐誌謙也要給他幾分麵子。
而現在,秦管家不僅親自過來,還姿態放的如此謙卑,恭敬的邀請一個女孩子上樓參加宴會,這個女孩子的身份會簡單嗎?想想都知道,肯定不簡單!
眾人的目光從秦管家身上落到了依舊神色冷淡的那個女子身上。
隻聽那女子淡淡地道,“消息很靈通嘛。”
秦管家微微的睨了一眼,神色嚴謹,“是先生吩咐的,先生以為芸小姐乃是個性格不羈的奇女子,頗有幾分魏晉遺風,想必臨到主人家門口卻轉身離開這種事情也不是做不出來,是以吩咐我們下麵的人,一定要在芸小姐改變心意之前攔下來。”
這話當然不是唐誌謙的原話,唐誌謙的原話是,“那個小兔崽子沒臉沒皮的,變卦就跟翻書一樣,心情也說晴天是晴、說陰是陰,你信不信她走到這宴會門口了,心情一個不好就能夠將準備好的壽禮砸在老子我臉上,然後甩手走人?”
想起他家先生說這些話的時候那咬牙切齒的表情,饒是心裏承受能力很強大的秦管家,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那痛恨的樣子,看來先生是沒少深受其害啊!
當然,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其實真的沒有看出來當初這個自己帶回來的芸小姐,居然還是個這麼有個性的人?他這個老人家深深的感受到了什麼叫做“人不可貌相”啊!
唐靜芸聞言沉默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聽見這經過秦管家修飾後的詞彙,她莫名的還是能夠想象出唐誌謙說這些話時候跳腳的模樣,估摸著肯定是一臉痛恨,眼睛因為生氣而微微眯起,跟個被挑釁又不知道該怎麼辦隻能原地打轉的老虎似的!
她忍住了想要微笑的表情,依舊用那種雲淡風輕的姿態輕哼了一聲,“是嗎?說起來我還以為秦管家來的氣勢洶洶,是想要將我趕出去的呢。”說著,她瞥了站在一旁的臉色蒼白的張碩等人。
秦管家不著痕跡的看了眼張碩,估摸著是這一位不知道哪兒惹著了,心中覺得好笑,現在的年輕人可真是越來越輕浮了,想他當年,不僅輕浮,還沒有眼色,眼前這位可是連先生都敢下麵子的人,哪裏還在乎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
他又彎了彎腰,對著唐靜芸恭敬的伸手一引,“芸小姐您請。一些小事情,不足以讓它壞了您的心情,老爺子還在樓上等您呢。他聽聞您到來的消息的時候,表示非常的高興。”
唐靜芸在心底輕哼了一聲,對著站在自己身後的孔逸晨示意,然後在秦管家的引路下,上了樓。
又觀察仔細的人注意到,這個女子坐的電梯是VIP電梯,是專供酒店裏某些特殊來賓使用的,頓時心中的那個猜測就更加確切了,不由向那王少和老程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王少早就在猜到秦管家和唐靜芸身份的時候,臉上就血色盡去,一片蒼白,整個人看上去都搖搖欲墜。
他此刻的心情大概是欲哭無淚吧!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剛才不就是出言挑釁了一個男人,就會碰上傳言中的那個女人!
“王少,您怎麼了?是不是宴會要開始了,咱們也快點上去吧?”偏偏一旁的白琪琪很沒有眼色,纏上來詢問王少。她剛才的注意力並不在這裏,而是和她帶來的小姐妹在炫耀著自己的見識。
“去?去什麼去!等會不被人扔出去就是萬幸了!”王少臉色難看的看向白琪琪,該死的,就是這個女人!要不是因為她和那個男人的原因,他怎麼會和得罪那個女人?
“王少怎麼了?”白琪琪一臉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