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她還是不信任他。
一個半月雖然不短,但也不是很長啊,他真的是有重要任務執行,不得不……
算了,事到如今,他想再多都沒用了。
深吸一口氣,壓下腦子裏翻卷的情緒後,他緩緩扭動門把,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蘇嬈下意識抬頭,看了他一眼之後,直接閉上了雙眼。
她靠在床頭,在白色被子的襯托下,臉顯得更加蒼白了。
傅戎走到床邊,看到她毫無生機的模樣,心沒有來的一疼。
他緩緩伸手,寬厚的掌心貼在她臉上,觸感一片冰涼。
其實不是蘇嬈的身體涼,而是江酒給她塗的那藥涼。
但傅長官不知道啊,隻以為是落了胎,身體受了損,所以身上才這麼冰。
“對不起,我來晚了。”
傅戎嘶聲開口。
蘇嬈一聽他道歉,心尖兒顫抖了兩下。
如果不是閉著眼,她的眸中一定會有驚詫之色。
這個男人,居然向她道歉,而且語氣裏似乎還帶著憐惜與心疼。
她產生錯覺了,聽錯了吧?
“你來與不來,與我何幹?我的事,與你又何幹?”
態度冷漠,跟一個多月前的她判若兩人。
傅戎撈過一旁的椅子,然後坐在了床邊。
伸手握她的手指時,倒是一片溫熱,並不冰涼,這讓他難受的心緩解了一些。
“那天淩晨分別後,我本來是想去國際警方大本營尋你的,但臨時接到上頭的電話,
一個很重要的任務,太多人盯著,無奈之下,我隻能拉一個名媛打掩護,
外界都猜測我要跟那名媛結婚,所以將注意力都放在了婚事上,無人關注我的動向,
蘇嬈,我不濫情,女人一輩子有一個就夠了,湊巧的是,我拉她出來掩護時已經有了你,
原以為你性格隨性開朗,不在意這些應酬,但我錯了,所以才導致了今日之局麵,
我很抱歉,也很遺憾,這個孩子,本事傅家的繼承人,可……
不過沒關係,咱們還年輕,你多養幾年,等身體好了,然後咱們再要一個。”
蘇嬈很沒出息的不想跟他置氣了。
他的態度那麼誠懇,而她也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他解釋,而且解釋得有理有據,她沒道理生他的氣了啊。
可心裏多少還是有點不甘的。
“我累了,想睡了,你出去吧。”
說完,她直接滑下去,平躺在床上拉被子,將自己蓋了個嚴實。
傅戎想著她剛流產,確實該靜養,便不再開口,默默守著床邊陪著她。
至於兩人之間的誤會,以後有的是時間解釋,不急在這一時。
“那你睡吧,我在房間陪著你。”
蘇嬈昨天一晚沒睡,加上現在懷孕,本身就嗜睡,所以躺下後不一會兒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傅戎見她睡著了,緩緩伸手將她頭上的被子拉開,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頭,大掌貼在她臉上,試圖將體溫傳給她。
臉太蒼白了,也太涼了,不知道會不會傷了身子骨。
越想,傅戎心裏的愧疚便越濃,最後,他緩緩伸手貼在了她小腹上,深邃的眸子裏閃過暗沉的光。
一連五天,傅戎都寸步不離的守著蘇嬈,哪怕她冷眼相待,他也不退縮,細心照顧著她的生活起居。
享受了幾天的溫柔以待後,蘇嬈有些繃不住了,想要將自己沒流產的事兒告訴他,可又擔心他知道後會狠狠收拾她。
趁著傅戎去書房處理公務的間隙,她將自己的想法與擔憂告訴了江酒,江酒聽罷,直接罵了句‘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