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瓢潑,澆得遲薇幾乎睜不開眼睛,她在草叢裏摸索著,尋找已經被季靖寒一怒之下掰成兩半的錄音筆。
在哪呢,在哪呢,努力了五年,終於等到安楚楚親口承認,她要還父母一個清白,她要讓季靖寒看到安楚楚的真麵目。
季靖寒被遲薇一怒之下推到一邊,來不及細想,拿了把傘跟下去。
借著昏暗的路燈,季靖寒看到遲薇全身濕透的在草坪裏摸索。
一陣大風刮起了地上的落葉,剛準備換個地方的遲薇沒有看清腳下,一個趔趄就往地上倒去。
季靖寒心中一緊,就要衝過去扶住遲薇。可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他猶豫了一下,接起電話。
“喂,是季總嗎?病人隨時都有生命危險,我們正在給她準備手術。”剛接起電話,醫生急迫的聲音就在電話裏響起。
一股無名怒火從心頭燒起,季靖寒怒氣衝衝地走向遲薇,一把拉起坐在草地上的她。
看著季靖寒仿佛結了冰的麵容,遲薇有些瑟縮,但為了父母,她還是鼓起勇氣開口道“我說了,我已經拿到了證據,你讓我找到錄音筆,應該還能修,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季靖寒氣極反笑:“證據?楚楚都被你們家害成那樣了,你還敢跟我提證據。”
遲薇苦笑一聲“算了,我說什麼你都不會信,你放開我,就算不為你,我也要還父母一個清白。”
季靖寒揪起遲薇的頭發,強迫她仰麵看著自己,咬著牙說道“清白,一個強奸犯談什麼清白,難道你要告訴我,楚楚為了陷害你們家,自己找人強暴了自己,自己從樓上跳下去,連命都搭上?”
遲薇張了張嘴,卻發現一切的解釋都是徒勞的,是呀,誰會相信呢,真的會有人為了陷害別人,連自己的命都不要。
安楚楚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看到遲薇沒有解釋,季靖寒確信,從來就沒有什麼證據。他麵色更加不豫,拽著遲薇的胳膊就往醫院大樓走去。
“你幹什麼,放開我”,遲薇用力掙紮著,季靖寒卻隻管向樓裏走去。
遲薇出了車禍沒多久又在雨中淋了半晌,連一絲力氣都沒有,被季靖寒仿佛拖一般拽進了大樓。
一直到了六樓,安楚楚做手術的地方,季靖寒才停下了腳步,卡著遲薇的脖子將她抵在牆上,冷聲說“你就在這給我等著,什麼時候楚楚出來了,你什麼時候再走。”
說罷,季靖寒狠狠將遲薇推向牆壁,轉身走到了手術室門口。在看向手術室紅燈的時候,他突然又生出了一種茫然的感覺,呆呆地站在那裏。
不知等了多久,就在遲薇感覺自己頭昏腦熱,快要暈倒的時候,手術室的燈滅了。
“手術順利,送到病房後家屬就可以進去探望了。”
季靖寒心中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看著昏迷不醒的安楚楚,心中湧上一陣怒火,他要讓遲薇給楚楚道歉。
“你還有臉坐在這,楚楚被你害成什麼樣了”。
她頭暈的厲害,季靖寒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可她還是用盡最後地力氣走到季靖寒麵前。
“你想怎麼樣?”她聽見自己的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