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做了一個夢。
夢裏的肖煜好像換了一個人,在麵對我的時候不再是柔情似水,溫柔體貼的樣子,他換上了衣服猙獰的模樣。
我想去拉他,問問他到底怎麼了,卻被他一把推開。
然後肖煜的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人,長發及腰,白裙飄飛,我湊近了去看,那張臉跟照片上麵一模一樣,我拉著肖煜,求他不要走,然後顧城大笑著帶走了肖煜。
我一個人站在原地,崩潰了。
恍惚間,我好像聽到有人叫我,睜開眼睛的時候見到的是袁秘書。
空氣裏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一睜開眼睛,除了袁秘書之外,都是白色,我意識到自己身處醫院,一個噩夢,渾身是汗,我掙紮著想要坐起來,袁秘書過來扶住了我。
“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袁秘書在我身後墊了個枕頭,衝著我問道。
我搖了搖頭,除了那個噩夢帶來的心悸,我如今一切都好。
“你送我來醫院的?”我問她。
她微微點頭,“正說著話呢,你突然就暈過去了,還好我老公在附近,就幫著我把你送過來了。”袁秘書坐在一旁給我橘子,看著她手裏的橘子,我卻想起那晚在他家的場景,心裏頓時壓抑的說不出話來。
“今天真是謝謝你了。”我衝著袁秘書說道。
袁秘書搖了搖頭,“要不是我跟你說這些話,你也不至於受這麼大的刺激,對了林夕,你難道不知道你懷孕了嗎?”
袁秘書疑惑的衝著我問,我卻被袁秘書的話驚呆了。
這個時候懷孕,真的是來的太不是時候了。
“我懷孕了?”我怎麼也不敢相信,可算算時間,姨媽確實有一段時間沒來了。
袁秘書點了點頭,“剛才我讓我老公去給你交錢,醫生把他當成了你老公,好一通臭罵,都已經懷孕快兩個月了,你又有點低血糖,弄得我跟我老公尷尬死了。”
聽到袁秘書這樣說,我心裏很複雜。
如果這個孩子被發現是在今天之前,那我肯定會欣喜若狂,甚至打電話給肖煜報喜,可是現在……
自從聽到肖煜喝醉了喊著顧城的名字,我的心裏一直很複雜,到底該怎麼做我都沒想好,現在又多了這個……
我摸著自己的肚子,現在還很平坦,卻已經孕育了一個小生命,那種即將為人母的感覺很奇特。
我抬頭看了一眼袁秘書,她正低頭削蘋果,我開始理解,為什麼袁秘書會有這麼大的轉變。
“袁秘書,我懷孕的事,你有告訴肖煜嗎?”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這個,不管怎麼樣,在我做出決定之前,我不希望讓肖煜知道。
“放心吧,我沒有告訴任何人,本來我是想給肖總打電話的,可是仔細一想,你沒醒過來之前叫他過來,我怕他誤會我對你怎麼樣了,所以一直沒打,你要告訴他嗎?”袁秘書擦了擦手,伸手想去拿手機,我忙製止她。
“不用不用,袁秘書,今天的事謝謝你,至於這個孩子的事情,我想當麵跟他說。”我坐起身,衝著袁秘書說道。
“也好。”袁秘書微微點頭,“醫生說你的身子太虛了,如果可以的話,還是請兩天假休息一下。”
“我知道了。”
“要不叫我老公送你回去吧?”袁秘書皺著眉頭。
“不用了,這醫院離公司也挺近的,再說,出了醫院就能打的,很方便。”我伸手抓起旁邊的包,從裏麵抽出了一遝現金。
明天就是周末,本想著帶肖煜回家,想給爸媽買點東西,所以特意去取的錢,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我把手裏的錢都塞到了袁秘書的手裏,“這是你們幫我墊付的醫藥費,剩下的就當是我給你獨立未出世孩子的紅包,袁秘書,謝謝你,我先回去了。”
袁秘書說什麼也不肯收,推搡了一番,我堅持要給,袁秘書最後隻好妥協,臨走的時候,還在叮囑我,“我看肖總對你挺上心的,我說的那些你就別多想了,誰都有過去,重要的是活在當下,再說你現在又有孩子了,更應該為了你肚子裏的孩子考慮。”
活在當下?顧城從來都不是過去式,她就像是橫在我和肖煜之間的鴻溝,跨不過去,也填不平。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天氣突然變陰了,我也沒有心思再去公司,打了個電話給朱姐說生病了要請假,她二話不說就答應了,然後我又打了個電話給顧梓萌。
“林夕,你可真行,我給你打了一上午的電話都打不通,你到底怎麼了?跟那種女人有什麼話好聊的啊?”顧梓萌在電話那端衝著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