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理解。
“你不讓你妹妹冒險,就能把自己置身在這種危險裏?上次才給墨黎妃頂了一次災禍,這次還來?”藺渠的聲線都帶著火氣。
這次非常確定,一點都不隱晦,確實是在生氣,沒跑了。
墨黎欽卻還是難以理解:“我出麵,安全係數高一些。之前我就跟南陽叔做了一個詳細的部署。”
部署自然是背著墨黎妃進行的。
眼下他還是更在乎藺渠生氣的事,他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這麼關注藺渠的情緒,好像就是上次住院的時候藺渠去看他的時候開始的,他突然覺得兩個人的相處有點不自在,沒有以前幹脆利落了。
認識也有四五年了,藺渠不是一向都知道他把妹妹看得很重嗎?
為什麼現在這麼生氣?
“……”藺渠吐了一口煙,才道:“你要去做危險的事,我也不能說什麼,但是你應該給我說一聲。這方麵的事,我比你在行。”
對此,墨黎欽沒有反對:“那倒是。”
確實比他在行!
藺渠似乎很煩躁,一根煙抽完,又摸出一根。
墨黎欽微微皺眉:“我妹妹的車,少抽點。二手煙對身體不好,尤其是在車裏。”
藺渠動作一頓,把剛剛抖出來的那根煙又塞了回去,煙盒放回褲兜裏。
他靠在椅背上,側頭看著他,道:“你確定你身體沒問題了?”
“過去這麼多天了,還能有什麼問題?”墨黎欽笑了笑,道:“行了,你渠哥什麼時候這麼婆婆媽媽過了?”
藺渠沒說話了,就是偶爾看看他。
墨黎欽也不再說話,認真開車。
不過,注意力也是偶爾分出來放在藺渠身上。
說起他們的認識,四五年了,那時候他才十六歲吧,正是衝動的年紀。那時候,十五歲的墨黎妃已經跟花一樣,招蜂引蝶的,但是大部分人都知道她是帶刺的玫瑰,一般人不敢奢想。
那時候,卻還是出現了一個勇敢的追求者。
那個追求者,就是藺渠的堂弟,叫做藺聲。
被墨黎欽狠狠揍了一頓之後,藺聲把藺渠給叫來了。
那時候藺渠還不是老大,二十三歲的他還很年輕,在帝都道上最大的幫派裏混事,算是一個片區的小頭目。
那一頓,他們不打不相識,藺渠發現墨黎欽還挺能打的,又打聽了來龍去脈之後,反倒是沒有什麼敵意了,約了一起去喝酒。
墨黎欽很賞臉,兩人喝了三件啤酒,不知道墨黎欽住哪兒的藺渠,把他扛回了自己的公寓。
第二天,查清楚了墨黎欽的身份,來知道這個又能打架又能喝酒的男孩子,是墨家人。
之後,便一直保持著聯係,墨黎欽打架那麼狠,也是跟藺渠學的。
當然,這些墨黎欽都瞞著家裏,也瞞著墨黎妃,墨家人都不知道他混去了道上,隻知道他這個人時常幹架而已。
三年後,藺渠就幹掉了老大,自己坐上了帝都龍頭老大的這把交椅,成為帝都地下勢力最年輕的王。
這次他來了,又有墨南陽的勢力在,方萬裏自然沒跑了。
之後,還是藺渠率先打破沉默:“把你知道的消息都給我說說。”
墨黎欽沒有隱瞞,把墨南陽這邊掌握的消息都給藺渠說了一遍。
藺渠那腦子轉得非常快,很快就得出結論,也不廢話,捏著手機打了個電話,清冷帶著鋒銳的聲音發出了幾個指令:“老徐……黑子……方子……”
一個電話打完,交代了五六件事,不到兩分鍾就掛了。
見狀,墨黎欽笑了笑,道:“渠哥就是渠哥。”
“以後遇上這種事,要給我說。”藺渠沒有別的話,隻是叮囑道。
墨黎欽默了下。
以前他都會說的,畢竟藺渠這個人他就是莫名相信,跟對自己大哥一樣的信任。
可是這一次他沒說。
也是因為上次住院的時候,發生了一些尷尬的事情,所以他猶豫了。
作為當事人之一的藺渠,怎麼不知道他是為什麼呢?
目前有事他避而不談,而且……
更重要的原因還是,他本來並不想讓墨黎欽知道自己在想什麼的,上次發生的事是意外。
他是個同,從青春期開始他自己就有知覺了,沒喜歡過女人,倒是看上過好幾個男人。
也僅止於看上而已,多了解一些,就膩味了,沒想過要下手。
墨黎欽是唯一一個他想下手的人。
可是,墨黎欽也是唯一一個他不敢下手的人!
墨黎欽是直的,他不想拉墨黎欽進這個圈子裏,所以,雖然對這家夥饞的不行,卻從來沒做過任何泄露自己心思的事。
直到上次聽說他食物中毒住院,差點有了生命危險,藺渠失控了。
當時,他以為墨黎欽是昏睡狀態的,放任自己控製不住的心思,捏住了墨黎欽的手,還在墨黎欽額頭上輕輕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