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語朝他看過來:“可是她現在明顯不肯走啊!”
墨黎安道:“我去問她。”
眾人默。
此時,書房的門忽然被打開,傳來一道聲音:“去南美吧,我去!”
眾人回頭:“妃妃?”
墨黎妃卻隻是點了點頭,道:“我去做一些準備。”
轉身走了。
整個人身上散發著清冷的氣息!
眾人麵麵相覷:“……”
*
墨家的私人飛機上。
白卿語表示很憂傷:老大要訂婚了是唯一的好事。老二……好像熱戀了,對象是個男人!老三,失戀了。
而且,墨黎妃的失戀,是他們一手促成的!
現在,她就坐在他們家的私人飛機上,可是跟父母全程沒什麼交流,總是一個人不是操作平板就是盯著手機,不知道在做什麼。
此時,一邊吃飯,墨黎妃也是一邊看著手機。
明明飛機上屏蔽掉了信號,那她還有什麼好看的?
墨北琰也不淡定了,小聲對白卿語說道:“你去跟她聊聊。”
白卿語心情不好,說話的語氣自然也算不上好:“她那副生人勿近的樣子,看起來是願意跟我敞開心扉的樣子嗎?”
被老婆懟了的墨北琰:“……”
雖然白卿語口頭上那麼說,可是女兒心裏有事,情緒那樣低落,白卿語自然是關心的。
硬著頭皮也要去關愛關愛啊!
“妃妃,我可以進來嗎?”白卿語端著墨黎妃喜歡吃的鹹點和果汁。
專門打聽了吃了讓人心情能變好一些的食材,白卿語親手下廚做的。
對此,墨北琰還十分吃醋,抱怨白卿語已經好久不願意為自己親自下廚了。
當然,想要哄好自己的男人,對白卿語來說不要太簡單,白卿語還是覺得應該先把墨黎妃的事情處理好,回頭再安慰老公。
墨黎妃開了門,一眼看出來是白卿語做的食物。
因為白卿語做的食物雖然口感都不錯,可是那真的是沒有賣相!
“進來吧。”墨黎妃將白卿語讓進房間。
飛機上的房間很小,墨黎妃睡的這間也就一張小床,就是衛生間都是外麵公用的。
當然,白卿語和墨北琰那間除了床大點外,配置跟墨黎妃這間差不多。
白卿語將托盤放在小桌看,看見墨黎妃桌子上擺滿了五線譜的空本子,不禁有些好奇:“你平時不是用軟件寫歌的嗎?”
墨黎妃應道:“嗯,在飛機上看平板久了眼睛酸,頭還暈,所以我就準備了空本子,打算手寫。”
她一向有這個毛病,車船飛機都一樣,不能堅持長時間閱讀。
“順利嗎?”白卿語拿起一張寫了音符的曲譜,有看沒懂。
墨黎妃答道:“有什麼順利不順利的,反正這種事也是打發時間。”
如果嚴淑歡在,就能知道她很不順利,但是白卿語是不懂行的,自然看不出來她的曲風變了。
先前寫了蠻多甜歌,哪怕是被父母關在家裏斷絕了跟外界的聯絡,還能寫出來《巧克力牢籠》那樣甜美的歌曲。
可是現在……
她失戀了!
這是一種全新的感覺,靈感倒是猶如泉湧一般,但是寫出來的全都是一些憂傷的音符。
墨黎妃很有作曲的天賦,可是她之所以一直寫的都是甜美係的歌曲,或者是抒情歌曲,從來沒有寫過傷情的曲子,那就是因為她對於傷感這種情緒,完全不了解。
她一直認為自己的五感是不完整的!
而現在,經過這一次失戀,她終於補全了自己感情一直缺失的那種——悲傷!
“我看你這幾天情緒一直不高。”白卿語是來當知心媽媽的,自然要抓緊時間進入正題。
墨黎妃倒也不避諱,道:“嗯,眾所周知,我失戀了嘛!”
白卿語:“……”
無言以對!
好在,墨黎妃也看出來她的不自在,露出了幾天來第一個笑,道:“媽,你也想太多,我隻是最近適應一種新的情緒,需要時間消化而已。”
白卿語還是覺得有些愧疚:“不管怎麼說,都是爸媽造成的。”
“我說不怪你們,就是不怪你們。”墨黎妃前幾天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所以沒有注意到家人的反應,並不知道每個人都為她憂心。
甚至,他們都在懷疑自己做的到底對不對。
那天,墨黎安來找她聊了幾句。
墨黎妃才發覺,自己的失常情緒讓大家憂心了,但是,她又覺得這件事父母的做法確實有點讓她不滿,所以明明看見了父母的小心翼翼,故意晾著他們,讓他們著急一下。
白卿語歎了一口氣,道:“可是你這樣……”
“這不是失戀的正常表現嗎?”墨黎妃問。
她抿唇,道:“我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雖然不好受,可也新鮮。現在我好奇的是,這種情緒會幹擾我到什麼程度。”
“你……真這麼喜歡柳烜赫?”白卿語問。
墨黎妃撇了撇嘴,道:“或許是真的吧,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
看到柳烜赫那幾個字——我們分手——的時候,她是很揪心的。
後來,知道柳烜赫把自己的手機號碼拉了黑名單,微信好友也刪除了,她徹底陷入了難過之中!
這是墨黎妃從來沒有過的情緒,很新鮮,雖然難受,但是她並不去排斥這種全新的陌生的感覺。
可是,想到這麼輕易就夭折的戀情,大概也是她這輩子最大的挫敗感吧!
“妃妃,爸媽有不得不這麼做的理由。”白卿語歎了一口氣,道:“有些事情,總是要去麵對的,柳烜赫沒辦法麵對,他就沒有資格跟你在一起。有些事情,爸媽不願意和你說,也是為你好。”
“我知道。”
墨黎妃說道。
知道歸知道,但是能不能苟同又是另一回事了。
她雖然不埋怨父母這樣做,卻又不理解這種做法。
隻是對自己至親至愛的家人,她是不會因為他們出於愛她的出發點做的事而去怨恨。
也沒有造成什麼嚴重的後果不是麼?
她和柳烜赫分了,那是柳烜赫提出來的!是他經受不起考驗。
她自己都能順著線索推測出來當年自己遭遇的事情,也能斷定了那個人就是柳烜赫,是他差點毀了自己的一生。
可是,她沒有去怨恨柳烜赫,反而還是能接受這個事實。
而且,她是受害者,但是她並沒有因為這個而對柳烜赫有什麼不好的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