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諾大的雲浮國,人都死絕了嗎?”一個尖細的聲音從一片片身著黃金鎧甲的士兵隊伍中嫋嫋傳出,男子陰柔的語氣卻帶著濃濃的蔑視,仿佛這諾大的雲浮國唯他勢在必得!路驚奇站在方陣中,逆著陽光抬頭仰望著那個男人。男人臉頰消瘦,麵容精致,嘴唇很薄透著慘白,身子骨看似柔弱無力,給人一種陰柔之美。他心裏暗暗咂舌,就是這麼個看似瘦弱的男人,殺了那麼多無辜人的性命!
等了半晌,除了巨大軍陣的磅礴氣息,並未得到任何回應。男子吃癟,卻並不打算就此放棄:“雲崢,隻要你識相!交出萬羅誅,我就留你們雲浮國後裔一條生路,如若你不聽本座的勸告,從此這五淵再沒有雲浮國之說!”
眼前,金碧輝煌的的大殿門依舊緊閉,絲毫沒有回應殿門外的叫囂。男子麵露狠色,大有不耐。這時,
“公子......”那個先前凶狠殘暴的大漢恭敬的對著身著金色錦衣男子,似乎想說些什麼,可被錦衣男子一個抬手示意給憋了回去。
許是坐了太久衣服都皺了,金紹荀漫不經心的理了理身上的錦衣,從他的坐騎上一躍而起,修長挺拔的身影悄然飛落在身旁12尺高的戰車上。
金紹荀冷著臉,微側,一雙金瞳居高臨下的緊緊地盯著緊閉的宮殿大門,薄唇透著不耐。他並非不想衝進那宮殿大門,生擒活捉了雲崢,隻是剛剛他動用神識掃識,見整個宮殿與四周一片的偏殿被一個巨大詭異的法陣牢牢地的包裹著,任憑他怎麼突破都無濟於事,陣法裏的靈力氣息他一點都探尋不到,好像整個宮殿都空無一人,死氣沉沉。
有趣!金紹荀饒有興趣的沉吟一聲,金色瞳仁裏的詭異一閃而過。
“啪啪”隨著兩聲清脆的掌鳴,幾個士兵會意,不一會將一個巨大的鐵籠,緩緩地抬到了男子麵前。陰森冰涼的鐵籠裏,孩童成群的縮抱在一起,身後白色羽翼上沾染著猩紅,一個個眼裏盡是恐懼,怯怯的望著籠外一群滿身煞氣的人。
金紹荀手掌輕輕一抬,兵頭子會意,隨即從那座四周鑲著靈石的巨大鐵籠裏揪出一個模樣三四歲的孩童,粗魯的高舉在手裏,孩童似乎從未受到過如此的對待,嚇得嘴唇哆哆嗦嗦,雙腿不聽使喚的打顫著。路驚奇看著被高舉在手裏的孩子,心不禁揪了起來,想著出手阻撓,可漸漸自己的身體也不受控製了起來,一陣目眩過後,耳邊傳來低聲的啜泣聲。
隻見烏壓壓的一群文臣武將垂手靜靜的站在碩大的宮殿內,此時那群人正圍著大殿中央懸浮著的穿光明鏡,默默地看著宮殿外的一切,各個麵色肅穆,默而不語。
刻著祥雲龍鳳圖紋的寶座上,雲崢一臉羞憤,因悲傷與憤怒的交織,激動得身體顫抖不止,蒼白的雙手緊握著寶座的扶手,勉勉強強靠著寶座的邊緣支撐著自己那搖搖欲墜的身體。路驚奇循聲望去,寶座上的男子胡子拉碴,滿眼血絲,一臉疲憊的的望著底下鴉雀無聲的臣子。
“是誰,到底是誰讓萬羅誅的秘密不脛而走,如今我的經脈紊亂,血經逆流,靈氣正快速的從我體內消散,修為在一步步的退化,怕是這伐靈陣也撐不了多久了,該如何保護那神石,庇護這世間太平!”雲崢隱隱看見自己身體的周圍有些許白色光暈正在消散著,心中愈加憤怒,幽幽的望著大殿上的朝臣,真想一眼揪出是誰偷得此消息繼而賣國求榮。可看到朝堂之上衣衫襤褸,體無完膚的文官武將們,又沉默了,也許他們真的是不知情。
雲崢想到這,心中痛苦倍增,是他盲目的憤怒讓他失去了理智,都到了個節骨眼上卻還在懷疑一向忠孝於國的文武百官。
是他!是他害了這些跟隨自己多年的子民,犧牲了一國的百姓,,走到這無法挽回的一步!罷了,木已成舟,現在唯一的選擇就是不能讓自己崩垮,萬羅誅不能落入那些陰毒之人的手中!雲浮國更需要生存下來!有了這樣堅定的信念,雲崢原本慌亂的心智,暫時穩了穩。
“眾大將領們,之前與那賊人們的一番拚搏,足矣看出他們軍隊中修士的修為頗高,讓我們損傷慘重。我這裏還有上百顆品質上乘的歸靈丹,你們且服用下去就地吐納修靈。鷺黎,其餘一些下乘的靈丹送傳到各個偏殿裏的兵卒,讓他們也好修複一下靈力,能突破盡量突破。”
“是。”上前跪著的正是個女官,麵容極好蛾眉珠瞳,宛若星辰。一把朱色的佩劍掛在腰間,甚是惹眼。女官雙手接過丹藥瓶放入自己的儲物袋,抬起一隻手,食指直指眉心,朱唇親啟
“去”!
隨即從雲崢麵前消失了。
大殿門外兵頭子手裏原本擒著的男孩,不知怎地突然掙紮起來,雙手捶打著小兵的胳膊,背上一對盈亮潔白的羽翼撲閃著,兩腿不亂蹬著,竭盡全力想要逃離小兵的掌控。
兵頭子似乎是因為不耐煩了,或是受意於自己的主子,轉手抽出長刀,毫不猶豫的朝著孩童的羽翼砍了下去,頓時鮮血飛濺,一對原本鮮活美麗的白翼已是鮮血淋漓,無力的掉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