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言回頭一看,李雲琛雙手插在口袋裏出現在病房門口。
“你怎麼來了?”葉子言看見李雲琛明顯的吃了一驚,李雲琛為人一向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今天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看見李雲琛出現,顧千城不動聲色的移開,麵前的這兩位都不是善茬,如果李雲琛能插手這件事情,結果就會很明朗。隻是李雲琛真的會出頭嗎?
李雲琛冷冷地看著葉子言足足有五分鍾開口,“葉總剛才的話我已經聽了個大概,請原諒,雲琛沒有偷聽的習慣,隻是湊巧聽到而已!”
葉子言看著他,靜靜地等待他的下文。
“葉總對未婚妻的愛雲琛佩服,雲琛想反問葉總一句,如果是林詩嘉遭到這樣的對待,葉總會善罷甘休嗎?”
“你說的假設不成立!”
“哦!雲琛不懂,請賜教!”
“詩嘉自小受到良好教育,從來不去夜店那種場合,所以你的假設不成立!”他的話音落下,床上的人身子抖動了一下。
“這件事情和去不去夜店有關係嗎?”李雲琛反問,“林詩文一直占著祖上庇護為非作歹,相信葉總不會不知道吧?”
“我知道詩文做的事情很欠妥當,今天來隻是想求和,希望顧書記能理解!”葉子言覺得這個李雲琛純粹就是來搗亂的,李雲琛的後台和他旗鼓相當,顧千城卻未必敢和葉家鬥,這件事情是顧千城的事情和李雲琛沒有關係,所以他自始至終都把目標定位在顧千城身上,隻要過了顧千城這一關,什麼都好說話。
“恐怕葉總得問問受害人的意思!”顧千城攤手,“我隻是為民辦事情,如果受害人能答應葉總的要求,什麼都好說話!”
見顧千城不動聲色把球踢給了受害人,葉子言開始覺得奇怪,在他奇怪中李雲琛移過他走近病床坐下,他心疼地看著病床上麵的人,“還疼嗎?”
病床上麵的人沒有回答,隻是點了點頭。
李雲琛毫不避諱地握住了病床上麵的人的手,聲音溫柔得出奇,“不用怕!一切有我!”在李雲琛吐出這句話後,葉子言突然覺得不對勁,他在瞬間想到了什麼。
為什麼老謀深算的顧千城一直在說他和林詩嘉情深意重,他一開始還以為顧千城是在諷刺他。
當年他狂熱追求林詩嘉的時候,林詩嘉也在狂熱的戀著顧千城,他永遠都不會忘記林詩嘉為了顧千城對他說過的那些傷人的話。
他和林詩嘉之間一直夾雜著一個顧千城,這一直以來就是他最不願意提起的事情,所以他故意針鋒相對的說了那些話,他故意說和林詩嘉情深意重,故意說葉家很看重林詩嘉,在他說這些的時候他發現顧千城嘴角閃過笑意,那是一種得逞的笑。
當時他並沒有在意,現在可以肯定他說這些話肯定不隻是為了諷刺他,而是應該別有深意。
為什麼和慕安交好的那個小演員會出現在醫院,為什麼那個演員對他的到來有很深的敵意,為什麼慕安一夜未歸,為什麼一向低調獨來獨往的李雲琛會出現在醫院,為什麼他會為了病床上麵的人和他針鋒相對,為什麼他對病床上的人這樣溫柔?
這許多個為什麼讓他猜測出了床上躺著的人的身份,隻是他還不敢確定。
“慕安!”他困難地從嘴裏吐出兩個字。
在吐出這兩個字的時候,他看見顧千城和李雲琛眼中嘲諷的笑意加深。葉子言突然感覺到呼吸困難。
葉子言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醫院的,今天一天遇到的事情就像一個笑話,而他竟然被耍了一道。
不需要花費多長時間,他馬上把所有的事情聯係起來了。
他未來的小舅子以高利貸的名義想奪取陳詩詩的清白,陳詩詩向慕安求救,慕安和陳詩詩去找林詩文談判,最後在關鍵時刻向顧千城求救。
他低低的笑了一聲,很可笑的是在昨晚那樣的危急時刻慕安竟然沒有像他求救,而是去找了並不熟悉的顧千城,恐怕在她心中,自己一直就不是良人,所以才會去求顧千城。
顧千城是故意的,他知道自己會為了林詩嘉到醫院來和他交涉,所以他故意設套讓他當著慕安的麵說出了那些話。
他竟然當著她的麵說和林詩嘉情深意重,娶妻如此夫複何求?這句話本來是針對顧千城的,他和顧千城之間一直就有一個不能說的秘密,所以他一直忘不了要隨時隨地的打擊顧千城,卻沒有想到顧千城早就已經準備好了。
為了打擊顧千城,他故意說林詩嘉受過良好教育不會去夜店那種地方,他的目的隻是想提醒顧千城,為了一個戲子沒有必要拿前程開玩笑,卻沒有想到竟然又成了他們的工具。
他不知道慕安聽了那些話是什麼感覺,但凡她對他有一絲的感情,她都不會忍受下去,換做任何一個正常女人聽了這些話恐怕都會發瘋,但是她卻一直沒有出聲,一直很安靜,估計在自己為了林詩文前去醫院找顧千城的那一刻起,她應該就已經絕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