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們幹完自己該幹的,收拾好屋裏的一切,包括為朱小燕穿好衣服,麵無表情地離開。我無法阻止這一切,我無能為力。說到底我之所以會跟著她,主要還是指望著通過她,有可能找到東子和芮兒。我隻是不明白,為什麼會是這樣?這些人這樣幹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朱小燕不是一位有多高身份,有多漂亮的女人,她僅僅隻是一個女人而已,一個在我眼裏有些胡攪蠻纏,有些不講道理和愛吃醋,很在乎自己的男人,卻又愚蠢地不知道該如何留住他的心的女人;和你在大街小巷上每天都會不間斷地遇到的那些女人沒有任何區別。而這樣的行為,完全就像某些小說,影視劇裏描述的,給人一種巨大陰謀存在的感覺。
我想到芮兒。我不知道芮兒去了哪?一個鬼,無論她有多厲害,總有不能去,無法知道的事情的。芮兒就在我看著躺床上還昏迷不醒的朱小燕的時候,強勢出現在我意識裏。為什麼?不知道。我看到外麵茶幾上那張支票,那是那位劉總給朱小燕的。這就更讓我疑惑!他們這樣幹即不是為了金錢,更看不出是為了色相,走的時候把朱曉燕喝過的那隻杯子用塑料袋裝了帶走。那麼他們演出這麼一場戲來,目的呢?
朱小燕醒過來時,已經是下午很晚了。我看見她依然有點迷糊,從床上坐起來,摸摸自己的頭,然後詫異地看看那張圓形的大床。她也許是感到自己下身的異樣,馬上仔細檢查自己身上的衣物。那兩個人很仔細,沒留下任何痕跡。她疑惑地下了床,來到外屋,她也看到了茶幾上用煙缸壓著的那張淡青色的支票,拿起來,放在眼前仔細看了半天。我看見了她眼裏開始充盈了淚水,這讓我更加同情於她。我盡管沒跟過她到處跑,但我聽到過她無數次打的電話,以及她和她弟弟朱武之間的交談。我一直不明白,這個女人為什麼一定要擔起這個責任?她似乎是想把所有的債務盡可能地還清。她弟弟為此罵過她,甚至罵她賤,說為了這麼一個無情無義的男人,太不值了。可她不管這些,她隻是求弟弟幫自己。看到朱武的不情願,還有他們的父親也出事了,所以她決定自己一個人來。我沒做過生意,一點也不知道生意的艱難,更無法想象一個人出去要債的艱辛。我隻是看著她把女兒送去婆婆家,然後每天早出晚歸,回來後就累得倒在床上。有一次我看見她進門就倒在地上,一直好半天才爬起來。
朱小燕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她將那張支票小心翼翼地夾在支票本裏放進包包,一路走,一路謹慎地抓著包。我沒再繼續跟著她,我直接先回了我的安身之處,東子的那個書房。我本來再沒有必要這樣到處遊蕩,我本該回到我那隻埋在地下的棕色盒子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