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漾擱在膝蓋上的手蜷了蜷,沒動。
顧風澤也沒說話,就那麼安靜的坐著,周身透出一抹悲涼。
徐漾嘴角微抿了抿,最終抬起手拿了片芒果幹,顧風澤暗色的眸底突然就亮了。
“味道和以前一樣嗎?”顧風澤緊張的看著她。
徐漾點頭,事實上,她早就不記得是什麼味道了。
她喜歡了顧風澤十幾年,而厲霆深,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便把顧風澤從她心裏剔除的一幹二淨。
該說厲霆深手段高明。
還是她水性楊花。
亦或是顧風澤用情至深。
其實這些都不重要了……
可目光觸及顧風澤眼裏的光,徐漾眼睛還是湧上來一抹澀意。
她眨了眨眼,把剩下的芒果幹囫圇吞了下去。
眼底恢複一片冷清。
她不是來敘舊的,沒有多少時間耽擱,必須在厲霆深醒過來之前回去。
徐漾問:“阿澤,徐氏出什麼事了?”
以徐氏現在的規模,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誰都能來咬一口的小公司。
心裏清楚徐氏出不了大亂子,可是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來見顧風澤。
顧風澤望著她淡漠疏離的瞳仁,手指微微一顫,眼底一下子失去光芒。
徐漾心裏仿佛針紮一般,也隻能裝作沒看見。
顧風澤也沒說話,隻是給徐漾倒茶的手,在發抖。
他抿了抿唇,道:“徐氏破產了。”
“你說什麼?!”
徐漾淩厲的視線射向顧風澤,眼底迸射出冷冽攝人的光,仿佛一把鋒利的刀子。
“漾漾……”顧風澤眉頭微蹙,望著她,“徐氏破產了。”
“不可能!”徐漾冷冷的盯著他。
徐氏可以遇到麻煩,為什麼會破產?!怎麼會?!
顧風澤不再多說,從一旁雜誌架上抽了份報紙,推到徐漾麵前。
徐漾緊抿著唇,看了他一眼,拿起報紙翻看。
當她在報紙大封上看見徐氏破產的消息,以及爸爸被檢察院裏的人帶走的照片,她臉色唰的一片慘白。
“怎麼回事?!誰做的?”徐漾聲音顫抖的不像話,手死死摳著報紙,力道大的直接摳破紙張。
連檢察院都驚動了,說沒人推動這些事,她死都不信!
顧風澤道:“厲氏和韓氏,你在醫院打了韓芷溪兩個耳光的事,已經傳遍了整個上流圈,所有人都在傳,厲霆深在給韓芷溪出氣,他現在要救小七,不能動你,所以就拿徐氏開刀,徐氏撐了兩個月,最後……”
……
“怎麼?以為自己懷孕了,就能在我麵前橫著走?”
“是又怎麼樣?”
“我看你這身骨頭能硬到什麼時候。”
……
厲霆深要報複她,拿她最在意的東西。
七年前,他以高高在上的姿態出現,和她談條件。
她做他的女人,他救徐氏。
她不忍心再看才剛剛大學畢業的姐姐到處搖尾乞憐,答應厲霆深的條件。
當年因為她才得以喘息的徐氏,現在又因為她,一敗塗地。
肚子裏的孩子突然驚動,徐漾腹部猛地一縮,疼的她肩膀控製不住彎了下來。
“漾漾,你還好嗎?”顧風澤擔憂的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