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什麼！”厲霆深一把揪住醫生的領子，把他提起來，“別他媽給我支支吾吾，說！人怎麼樣！”
醫生嚇得雙腿哆嗦，臉色青白，結結巴巴的說道：“徐小姐送過來的時候，男孩已經是個死胎了……，女孩……女孩能不能保住也很危險，現在……”
醫生脖子被越勒越緊，話都快要說不出，艱難的繼續道：“現在隻能先把……先把男孩引產拿……拿出來，再想辦法……看看能不能……能不能保……保住女孩……”
“死胎？！”厲霆深臉色陰戾的嚇人。
醫生滿頭冷汗，從手術帽裏淌下來，哆嗦的聲音都變了調，道：“厲……厲先生，很抱歉……，但……但徐小姐送來，雙胞胎已經有一個是死胎了……，抱……抱歉……”
楚江望著眼神越來越可怕的厲霆深，醫生像是快要被他勒死，連忙上前一步，規勸道：“厲總，先讓醫生進去救徐小姐吧，徐小姐還沒脫離危險……”
厲霆深充血的眼睛猛地看向楚江。
楚江頭皮麻了麻，緊繃著脊背繼續道：“厲總，還有個女孩，七小姐還有救，您先簽字讓醫生進去做手術……”
厲霆深又拎起醫生，瞪著他問道：“女孩保住的幾率有多大？”
醫生恐慌的看了眼厲霆深，心虛道：“百……百分之五十……，大人身體太虛弱了，必要時，為了保住大人，兩個孩子可能都要引產掉……”
厲霆深眼裏猛地浮現殺氣，令人不寒而栗，“廢物！”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混亂的腳步聲傳來，祁遇帶著一群穿著白褂的中年醫生飛速朝這邊趕來。
“厲總。”祁遇氣息不穩的喊道。
厲霆深偏過頭，一群中年醫生已經飛奔到他麵前。
為首的醫生推了推自己的金絲框眼鏡，喘著氣道：“厲總，您放心，我們一定全力保住徐小姐和她肚子裏的孩子。”
“少廢話，進去救人！”厲霆深嗓音冷得像冰。
“是……是……”醫生迅速帶著其他人大步走進急救室。
厲霆深望著急救室冰冷的門，握緊了拳，青筋突出。
……
急救室。
徐漾躺在手術台上，眼睛費力地睜開一條縫，頭頂刺眼的手術燈亮著，淺藍色手術服的醫生在眼前晃動。
手術器械和托盤碰撞的清脆聲令人畏懼。
她能感覺到冰冷的器械在她的身體裏進出，接著，好像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從她身體裏被剝離出去。
眼淚從眼角滑落出來，沒入鬢發。
徹底陷入昏迷前，最後一抹意識告訴她，孩子……沒有了……
……
一小時後。
急救室門從裏麵拉開，徐漾被推了出來。
醫生一邊簡單吩咐護士幾句，一邊擦著臉上的汗。
走到厲霆深跟前，他抱歉道：“厲總，男孩確實是死胎了，已經成型，稍後會有人把小少爺的屍體送出來。”
厲霆深無意識的閉上了眼，再睜開，眼裏隻剩下一片冷光，呼吸開始變得沉重。
“另一個呢？”